说完,车恬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上方那喜怒无常已是出了名的年轻君王。
“嗯,孤知道了。”
出人意料的是
,对于这个消息,吕舒勤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
“孤原以为,他赵文奇只不过是个仗着自己武艺高强便目中无人,甚至连孤都不放在眼中的跋扈之辈。”
吕舒勤轻声道:“结果在齐国大难临头之际,却是他一人一剑守在王宫之前,孤身拦下数万敌师…”
他低头叹道:“孤错怪他了,原来他赵文奇,才是我大齐最大的忠臣。”
“孤所犯的错还不止次一处,太多了…”
回想起赵文奇离去前对他说的那番话,吕舒勤痛苦地闭上双目:“孤从一开始,便全错了。”
“王上,事已至此,说这些已经没了意义,还是想想如何脱身吧。”
眼下的车恬却没有了心思去安慰吕舒勤,他有些焦急地说道:“光凭殿内的禁卫军挡不了多久的,很快敌军便会冲进来,届时万事休矣!”
“你不必如此惊慌。”
吕舒勤从那王座上站起身来,“兴许是先王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当初修缮王宫时,特意建了一条能直接通往城外的密道。”
他摸了摸自己已是坐了多年的椅子,接着用力一推,一条可供一人离开的密道登时显现在两人眼前。
车恬见状,脸上不由得浮现出喜色,“如此王上便更不用忧愁,只要能从密道逃出天岚,连夜去往淮州,我大齐未必不能东山再起。”
“七州之地一朝尽失,四十万军士全部丧于孤之手中,还谈何东山再起。”
“王上…”
吕舒勤摆了摆手:“不必担心,孤只是发一发牢骚罢了。”
见他这么说,车恬不禁松了一口气,别的都好说,他最担心的便是吕舒勤会承受不住打击,心灰意冷进而萌生死志,干出个以死殉国之类的事来。
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怕是车恬,也不愿意见到一直以来庇护他的吕舒勤落得个身死国破的下场。
齐国确实几近亡国,但好歹还剩下一座淮州。只要人还活着,总是有希望的。
“事不宜迟,王上,我们赶快离去吧。”
“嗯。”
吕舒勤点了点头:“你且先去,孤随后便到。”
“王上你…”
见车恬满脸疑惑,吕舒勤解释道:“孤还有一样重要的东西忘在了寝宫内,将之取回后再走。”
“什么东西能比命重要啊…”
车恬十分无奈地说道:“这都火烧眉毛了,王上你还…”
“大胆!”
吕舒勤双目一瞪,沉声喝道:“竟敢质疑孤的决定?怎么,天岚一破,觉得齐国大势已去,便瞧不上孤这大齐之主了吗?!”
车恬身子一颤,唯唯诺诺地说道:“…臣不敢。
”
吕舒勤冷哼一声:“还不快滚!”
“臣…领命。”
车恬一步三回头地走向密道,旋即便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