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颜家方阵激昂迅猛的战鼓响起,一股看不见的血腥杀气竟冲天而起。
颜子卿身穿湛蓝铠甲,胯下金翠玉露,白袍飞扬,位于最前方。这一次,颜家的骑兵依旧位于最后面。对于这样的安排,王植没有吃惊,因为上次白袍军也是这样布阵。
“进军——”颜子卿一声号令,颜家白袍军缓步朝几百米外的倭奴联军开去。
在整齐的兵甲碰撞声中,五千白袍迈开整齐步伐,踩着微微湿软的地面滚滚向前,在战鼓引导下,布点如一、混如一体。
最前方,一千刀盾兵分作三列,筑起三座冰冷的钢铁之墙。墙后是四千手执弓箭的远程射手,在盾牌掩护下,逐步前移,一只只闪着寒光的箭簇,指向前方。
“前进——”倭奴联军方阵也同样传出一阵爆响。王植用手一指,手下亲卫挥动大旗,顿时号角齐鸣,声威震天。
在嘎吱嘎吱的弓弦紧绷声中,一张张强弓被拉成满月状,弓弩手神情肃穆,双眼微眯,盯着前方。
“放箭——”两军越来越近,当距离在两百步左右的时候,双方同时响起将领号令。
一声令下,两边上万人同时松开手指,弓弦嘣响,刺耳的尖啸声划破长空,一只只雕翎箭带着无穷杀机,穿透双方天空,像雨点般狠狠落下……
只是一轮箭雨,双方便有了明显差距。白袍军的弓箭一旦落到倭奴们身上,结果非死即伤;而倭奴的弓箭效果则远没那么强大:不少白袍军战士身上扎了四五只弓箭,依旧沉稳的看向前方。
原因没人知道。但若是剥开白袍军将士的外层藤甲便能看到,里面身着一层厚厚的铁甲。经过上次乍浦一战,无数从倭奴手中缴获的铁甲被颜子卿“据为己有”。
如今正是最关键的时候,颜子卿绝不可能为了所谓的“犯忌”而弃之不用。外面套层藤甲做装饰,不管是对张袁野还是杭州百姓来说,算是个交代。
倭奴们手里的是弓箭,不是弩箭,大多难以穿透铁甲和藤甲的双层防护,战果微乎其微。
“放箭——”第二轮……第三轮……第四轮……
人力有时尽,再强大的战士也不可能连续放箭。十轮过后,双方相距已不到百米。白袍军这边倒下的战士百人左右,倭奴那边则惨烈很多,至少三千人以上失去战力。
迈过最后几十米,双方终于绞杀到一起。白袍军的刀盾手和倭奴们的先锋撞击到一起后,开始激烈搏杀。但白袍军的后阵、刚才那些弓弩手却朝两翼散开,逐步把中军大阵空缺出来。
“王桑,你看,那些你说的白袍军,也没你说的那么强!”上泉纲指着正在和联军锋矢交战的白袍们,质问王植。
“王桑,他们为什么朝两翼散开,他们在给谁让路?”岛津一律在岛上吃了亏,谨慎许多。看到白袍军的异常,明显在动脑经思考。
“让路?”顿时,“让路”二字如同闪电划过王植脑海,让王植灵光一闪。上次,自己的三万人就是输在骑兵手里;这次,颜家的上千骑兵也布置在后面,既然是让路……
不好,颜家白袍们在给后边的骑兵让路。之所以先接阵再让路,是为了让自己等人没有反应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