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铭公子,这又是何意?”
“朱子清的日子已经可以掰着指头数,大家都知道!”看众人点头,他也不过多解释。
端起茶杯,吹开浮末,浅尝一口:“云州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的有几人?这次五府之战,唯有杭州不败,当今会怎么做?”这么一分析,众人恍然大悟。
“可会不会有人从神京那边过来——”
“不会,这个时候谁会跑到云州来!?”想想也是,倭乱闹成这样,五名中郎将四人吃瘪,谁还敢主动跳到这烂泥坑里来!
“那也就是说,苏和仲就是下任云州总督!可要是他心中记恨我等,又该咋办?”某人再次提出。
“我们能搞掉一个朱子清,自就然能再抹去一个苏和仲!就凭现在的那些官兵,云州总督我们想换多少就换多少个!哈哈哈哈哈!”
“是极是极!”“哈哈——也是!”……
“可颜家如今这情况又该怎么办?”面对颜子卿贴出的告示,当即就有九成多的百姓相信了。大多数人不再盲从,回到家中。如今还在排队买粮的已寥寥无几,颜家的粮基本都流进堂下众人仓库。
“是啊,颜家一直敞开供粮,真不知他们哪来那么多?”
“还说马上又有平价粮!真的假的!”今日齐聚一堂,众人最关系的就是颜家粮食问题,所有话题的焦点和核心就在此处。
“虚张声势!”李兆铭轻蔑一笑,嘴角微微上翘:“他颜家仓库就快见底,还敢说如此大话,真不知道他哪来的底气!?”
颜家在杭州的存粮仓库,毫无疑问混进了外面的人。颜家还有多少粮,被李朋鸟摸得一清二楚。
“那也就是说,我们还要继续吃进?”问话之人是谢家。
谢家一直是这个群体中的顶梁柱之一,李朋鸟不敢怠慢。“是的,必须把颜家抽空才行!如今的形势已经决定,五府沿海乡镇的春耕是完了,就算冬麦上市,我们也稳赢不输,大家担心什么?”
也对,只要倭乱继续闹下去,沿海五府接近一半土地无法耕种。大家都能算清,众人手里的粮只能越来越值钱,绝不会贬值。现在不管吃进多少,到头来都是稳赚不赔,只是赚多赚少而已。
“只要把颜家抽空,整个东南就是我等天下!一石以上卖到了四两,这说明什么?颜家限购,他也快山穷水尽了!”李朋鸟心中暗暗得意:颜家千年声誉都敢赌上,真不知道赌输了你颜子卿该怎么办?
“可!——那还需要多少银子?”有人畏畏缩缩的问道。
“不管多少,这个时候我们决不能退,退一步就是万丈悬崖!多少钱,都得出!”李兆铭依旧笑容满面,但看向众人的目光却变得尖锐。
凡是接触其目光的人,都忍不住移开,因为看到李兆铭的眼睛,让人想起饿狼。
“我们可以缓一缓么!急什么?等到五月他们的冬麦运不到杭州来岂不更好!”有人心疼白花花的银子像水一样流淌出去。其实,其提出的建议还是很靠谱的。
“不行,绝对不行!我们不能等到五月!”
有的话可以说,但有的话李朋鸟绝不会对任何人讲。因为李朋鸟直觉很不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让其非常急迫。多年以来,李朋鸟一直都在玩弄规则,在大汉的法律保护下纵横阖捭,如鱼得水。
一次次利用大汉律的漏洞,在阳光下赚取着沾满大汉子民鲜血的金银,让眼前这群贪婪的吸血鬼已经忘记了律法的存在,就算李朋鸟自己也时常忽略此点。
但这次,因为颜子卿的原因,李朋鸟有不好的预感。但非要强行说问题在哪,李朋鸟又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