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走海运的,谁敢不跟倭奴上供?就是你们颜家,前几年也没少给倭奴送钱粮吧?”沈维进说到这,看着颜绍恭。颜绍恭悻悻的摸摸鼻子,没有答话。
“也就记是说,哪些人通倭,哪些人就是倭,你能分辨出来啰?”颜子卿没管沈维进的调侃,注视沈维进。
“大部分可以,其他还得确认,需要时间。你们颜家在云州那么大势力,他们瞒得过谁也瞒不住你们家!”沈维进这话说的在理,颜绍恭被说的老脸绯红,以前确实没把倭奴的事太放在心上。
“那此事交给你!”颜子卿止住废话:“三月内我要结果。从明日起从云州所有粮仓调粮,先从红薯土豆不易储存的开始运!”
自从分家之后,颜家主脉看起来损失惨重,旁枝末节各种实力散去大半,但好处也很明显:没有掣肘。颜子卿一声令下,如今的颜家就似一部精密机器,开始有序、高效运转起来。
“既然他们要来给我送钱,我就却之不恭!”颜子卿拿出一个盒子,放到桌子上。
苏和仲、张袁野和钱塘县令刘开志坐在堂上。刘开志年已四十,三十六岁才中进士,还未能列入三甲,所以这辈子仕途基本就那样了。三人围坐一起,盯着颜子卿拿出的盒子。
对交州灾民、倭患难民的预计,众人还是低估了。三天时间不到,杭州城南已经汇聚上万人,而且人数还在呈爆炸性增长。苏和仲严令云东沿海三府官员不得随意让难民北迁,然而没用,朱子清的命令恰好相反。
对沿途县府官员来说,没人愿意主动安置灾民,两不得罪的结果就是放任难民自由行动,相当于间接帮朱子清。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们站在朱子清一边,而是利益使然。
汹涌的难民潮,延绵千里朝杭州蜂拥而来。
世上对时局最敏感的是谁?商人,因为涉及他们最切身利益。这种敏感最直接的体现便是粮价和物价。不管背后是否有人推波助澜,三天时间粮价增次增长一成,盐价直接翻番。
杭州城内粮食涨价,反应在表面便是大大小小的粮店门口开始有人排队买粮,有的一买就是上百斤,全家出动来抬。部分粮店明明刚卖两三天便关门打烊,挂上“售罄”字样,其投机倒把或跟风意图,昭然若揭。
颜家、林家、王家等几个大族粮铺没有关门,苏和仲很庆幸,这次府考竟将杭州城几个大族公子全部收为座下弟子,关键时候还是师生关系靠得住,否则杭州城内情况将更加险恶。
即便如此,几大家族的粮铺也一同开始涨价。原先一两七一石的米价不知不觉涨到二两,一石玉米也涨到一两五,红薯土豆等杂粮也涨到半两一石,均达到往年最高峰。
而且根据以往救灾经验,这才刚刚开始。毕竟时间还没进入十一月,秋粮才刚入库,距离来年冬粮上市还有大半年,这半年将会很漫长。
“佑之,这是什么?”张袁野问道。虽然和颜子卿没定下师徒名分,但毕竟担任过主考,多少还是有些情分的。
“这是解决问题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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