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沟河南?”萧干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
“是,正在扎营。”那士兵又说了一遍。
“宋军主将不顾军士劳累,如此反复,必令士兵愤恨,以至将士不和,此诚宋军致败根由啊。”耶律大石呵呵笑着说道。
“宋军致败?”萧干听耶律大石说宋军会败,忙问道,“南人兵马众多,数倍于我,岂会致败?”
“凡名将带兵,必定是视兵如子,不肯随便让士兵浪费一点力气和生命,这样下面的人才会为你卖命。可是你看现在的宋兵将帅,竟然让劳累之极的士兵后退六十里扎营,这般反复、随意,士兵岂会为你卖命?白日里你也看到了,只是几声号角,就能让这宋兵主帅召回骑军,可见此人昏庸无能。这样的冤大头不败,难道要你我去败?”耶律大石一口气解释了一大堆,萧干这才信服,这个耶律大石洞察入微,确实不是他萧干能比的。
“某愿为林牙驱使,杀败南人!”萧干诚挚地说道。
“不敢,只请萧枢密先派远拦子打探南人动向,等有了机会,便是萧枢密杀退南人的时候。攻城守城是南人所长,袭杀野战乃是我等所长!”耶律大石眼神中透射着极为自信的目光。
正如耶律大石所说,攻城守城是南人所长,安安稳稳睡了一夜后,全体宋军便开始重新修整昨天半夜草草搭就的营帐和围寨。
守着卢沟河,这些善守城的宋兵将营寨修建的固若金汤,营寨东、南、西三面都挖了壕沟,北面紧邻卢沟河,根本不用挖壕沟。连一向以安身立命为上的焦统制巡查过营寨后,都大为赞赏,说虽不是城池,可也不比城池防守差,要攻可以随时北进,攻打燕京;要守,更是可以守的牢稳;要撤,更能拍屁股走人——守着这样的营寨,不赢都难。
只是人是有惰性的,一旦安稳下来,再想去攻打燕京城,就要下狠心才行了。别说下面的士兵,连刘延庆自己这几日都有些不想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