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杨兄发泄着怒火,元郎君咽下了喉头的愤然之语。思及黄獐谷周边地形,与夜行卢龙所费时间,冷冷道:“横穿黄獐谷,可省却不少时间。抑或,受敌所诱。总之,此遭惨败,损兵折将,张、曹二人,难辞其咎!”
城楼之上陷入了沉默,似乎在为那些无辜死难的将士默哀,城头,一时间只余火柱与军旗在秋风中猎猎作响。
“这一仗,败得蹊跷!”少顷,杨玄基表情严肃地说了句。
“确实蹊跷!”元徽附和一句。
目光在元徽与杨玄基身上转悠了两圈,丘静出言了:“有何蹊跷?”
偏头与丘静对视了一眼,元郎君语气淡漠地,说出一句让丘静颇为心惊的话:“从始至终,契丹人似乎对我军的情况了如指掌......”
“将军的意思是?”瞳孔轻微地缩了下,丘静脸上的表情很快便完全收敛起来了。
“没什么意思!”手捏着女墙上的砖石,内力催动下,留下了五道清晰的指印,元徽幽幽道:“我却是不信,仅凭契丹贼军的斥候哨骑,便能探得我军虚实!”
眼神在元徽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丘静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元郎君的注意力却是挪开了,转身向北,透过浓浓的夜幕,似乎能望到那隐藏在山岭河谷中的契丹叛军。
“也不知李尽忠下一步,将有何动向?”元徽脸上表露出了认真的色彩。
还有那蛇灵,在这场愈演愈烈的动乱之中,究竟有什么目的与计划。仅仅掀起契丹之叛?元郎君不信。下意识地看向丘静,目光正好与其撞上......
杨玄基则没有太多异样的心思,只是心情略显沉重地感叹道:“平叛,难了......”
脚步急促,怀着异样的心情回到州衙,二堂之上,望着那道已然等候着的黑影,丘静张嘴便问道:“元徽与杨玄基怎么会突然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