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家门人三宗宝,这扇子和醒木都是本主正物没错,可另外一方手帕去哪了?”
“哎,他就是被人用手帕活活勒死的!我发现他遇害之时,他的舌头就包在了那一枚手帕之中……下葬的时候,我就一起放在坟里陪葬了。”
毫无疑问,单就他这个回答而言,对于江湖情报系统的运转方式,这个李清比起他的直属上司万长宁来,也高明不到哪去。沈归知道,那些江湖人不但叫不逊、更有着十分严重的排外心理。让他们与一个六根不全的阉人相互配合,也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了。
“战情紧急,想比你也心中有数,我也无需多言了。今日夜里,我会安排一个人来与你接触;以后你就与他私下对接,无需上报万丞相了……”
二人刚说道这里,清泉茶社的屋顶上方、却突然传出了一道极其微弱的声响;与此同时,戏台两侧的琴师也打响了开场锣,两场热闹无比的戏码,在清泉茶社前后二堂、同时拉开了序幕。
台上唱的是《战长沙》,魏延与黄忠同场上;后台唱的是《刺王僚》,沈归扮演遇袭的吴王姬僚。
此时沈归的伤势还未痊愈,一丁点内息都无法调动;但他的视力与听觉,却仍然完好无缺;判断能力与江湖经验,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清楚的听到在那一声细微的闷响之中,还附带着利刃刺透布帛的撕裂声。如此想来,就定然不会是那位上房警戒的男旦、不小心踩破房瓦,才发出来的异响……
沈归才刚刚抬手止住李清的后话,由打窗子外面、便荡进来了一位周身上下裹着一层黑布的人。李清一见那位男旦去而复返、心中不禁有些恼怒:
“怎么又回来了?我和王爷还有话说呢,不知轻重的东西!”
“有情况!”
这位罩在黑布之中的男子,回话的声音略显软柔,非常符合旦行的发声习惯,就连李清都没有注意到任何可疑之处。然而沈归听完了对方的回话之后,竟立刻解下了身后那柄春雨剑,语气淡然的对李清说道:
“杀了他。”
仅仅三个字出唇,包括李清在内,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杂事,将视线全部集中在这个素未谋面的王爷身上!
“王爷恕罪……小丁宝他平日里……”
“我说,杀了他!“
李清好歹也是当过四品总管大太监的人,立刻就听出沈归语气之中蕴含的冷意。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得咬了咬牙、对那些正在围观的江湖艺人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