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缘不行啊?南虎帮的是吧?既然贵帮派有这么大的势力,那就带我们哥俩去见见老头子吧?虽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但凭你们这十几只畜生的贱命,也根本就不够赔的啊?”
此时此刻的长乐街地面,已经被满地横流的鲜血、与还在徒劳挣扎的两只畜生给占满了;而那些一直围观看热闹的行人与百姓,也早就扯开了几十步远,就仿佛是幽北林间的狍子一般、既愚蠢,又麻木;除了这些人以外,还有躲在角落里看热闹的傻大胆,与站在诸家酒楼二层、正在拍着巴掌扯着脖子给沈归与齐雁叫好的文生仕子,看他们脸上那副醺红与激动的模样,真是比过年放炮还要高兴。沈归押着他们临走之前,抬头看了一眼那些正在替自己扬名的年轻学子,极其不屑的吐出了一大口唾沫来。
这十几位焦点人物一走,旁边的围观人群也开始逐渐聚拢过来;而刚刚得报、知道了事情严重性的地保与捕快,此时也跌跌撞撞的跑到了事发地点……
那捕快看着地上正在抽搐的两位赤膊少年,身手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回手就抽了身边那位目瞪口呆的地保一记耳光!
“你这个呆逼,不是说没有傻子会当街杀人吗?难道地上的这三个死人,都尼玛在唱戏啊?你这么能说会道的,怎么就没跟他俩一道走呢?我也是一时糊涂,居然能信了你的鬼话……这可怎么办是好啊!……凶手,凶手还给跑了……你说!这么大的责任是你担还是……”
“你!”
“霍史尼玛!”
这两位负责弹压长乐街地面的小吏,就因为推卸责任的政治,当街便动起了手来起来;那些刚刚冷静下来的围观群众一见这个情况,惊喜的发现竟然还是一场连台本戏,立刻便再次陷入了狂热之中;唯有一位常年在这条街上卖梅花糕的老头子,此时一边抹着两行浑浊的泪水、一边跪倒在巷口的血泊之中,无助的看着那位卖花婆婆的尸体……
在十几位南虎帮弟子的带领之下,怒火冲上了顶门的沈归与齐雁二人,终于来到了一个偏僻幽静的小巷子口。沈归抬头望去,只见石制的老牌楼上,用朱红的油漆写着南虎巷三个红色大字;而原本这个牌楼上面的石刻字体也隐约可见:
青云巷。
“我们……我们老大……就……”
沈归看着微微留了缝隙的宅门点了点头,随即抽出了腰间春雨剑、铁画银钩闪过众人眼前,顷刻间便把那十几个受了青蛇牵连的倒霉鬼,全都送上了西天。
这座青云巷,乃是闹中取静的僻静之处;虽然它的名字中有个巷字,但实际上却只有两家对开门的大宅而已。遵照右尊左卑的古礼来说,这右手边的大宅,应该就是他们南虎帮老头子的府邸了。
“大道乾坤、智慧释法;人伦道德、孝义传家。”
沈归站在这道虚掩的黑漆大门以前、一没有踹门,二没有叩环,反而先说了四句没头没脑的顺口溜。齐雁只是半春半典的半开眼,除了贼侃之外,对于其他门派的暗语也只是略知一二,自然是听不懂其中真意。其实这是沈归在打听宅邸主人的确切来路;基本上就与寻常人去敲别家的大门,询问本家主人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意思差不太多!
“妈的,这是哪里来的要饭花子,鼠来宝居然都唱到我们南虎巷来了!你可别走,就在那里等着爷爷,我这就出去看看你到底长了几个脑袋,还得赏你好大一笔银子呢……”
一个沙哑粗糙的男子声音由远而近,骂骂咧咧的朝着门口走来;沈归听到对方的声音之后,脚下一边打着拍子,一边用春雨剑不停拍着自己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