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那些二千之数的平北军骑兵,此时连同被绑缚扛走少帅郭兴在内,已经全都不见了踪影!
“冯老将军,原来你打的竟是这个主意!可惜啊可惜,如今你那些残兵败将,真是一无粮草、二无援军,已经是实打实的孤立之军了,难道您还真以为凭着这样的条件,他们就能逃回北燕故土吗?”
说到这里,颜重武看了看地上的满地碎牙,又看了看口鼻喷血怒目而视的冯廉也:
“您是不是觉得,我请大萨满降下一把天火,烧了你们北燕军民二十余万人,手段过于残忍了?当然,你这二十余万人的血海深仇要找我来报,可那些死在你们铁蹄之下的幽北百姓,他们的仇我们又该不该报呢?你我都是统兵的将领,败了就是败了,就不要惦记那些算不清楚的乱账了……”
说完之后,他也不管冯廉也如何反应,回过头去朝着身后一招手:
“所有人全部上马,跟着本帅一起,顺着郭兴的马蹄印一路衔尾追杀敌军!若是放跑了一个,我定要治你们的重罪!若是谁能拿住郭兴,或者能亲手砍下他的头颅,颜某也保证有他一桩泼天富贵!”
说罢他刚要一马当先而行、却被从下伸出的一双臂膀,紧紧地拽了下来。而这一双臂膀的主人,正是刚刚被他挑翻在地的冯廉也!
如今的冯廉也已经被打落了兵刃,身受一击‘霸王挑袍’,如今已经是一头乱发满脸鲜血,恐怖之中又带着一些可怜。而颜重武之所以会被他拽落马下,也不是因为他双臂还能使出多么大的气力,只是因为没有防备而已。
他挥了挥手,指了指平北军远去的方向,遣散了所有扑上来的飞熊军士,又举重若轻的随手掰开了冯廉也的胳膊,对周围的士卒们说:
“没听到将令吗?速速以令行事!如今这位冯将军,不过是一头被我剁了爪、拔了牙的老虎,还有什么可怕的?”
诸位想要表现一下忠勇的军士一听这话,再转头一看那模样凄凉无比的冯廉也,便纷纷嬉笑着重新跨上了战马,飞奔追敌而去了。
“冯老将军,颜某知道您尽力了,可败了终究是败了,您征战沙场这么多年,怎么还会如此执拗呢?”
颜重武刚刚掰开冯廉也的手臂,如今这位老将军又死死地攀上了他两只脚腕,虽不至于让颜重武无法动弹,但行动起来也极为不便,更遑论翻身上马前去追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