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她细声道:“要死啊你。”语气绵软,倒似撒娇。
“盛秦这次病好,倒是开窍了许多啊,不错,不错。”杨安哈哈大笑,又道:“说吧,来军营所谓何事。”
杨安十分高兴,显然这声岳父效果不错。若是换个迂腐文人或许会认为是失礼,奈何杨安不是文人,老岳父是征战沙场的宿将,就喜欢放肆一些的后生。
裴盛秦正色道:“岳父,此次南征,小婿想要随军征战。”
“裴盛秦,你说什么傻话!”回头一看,杨诗意正恶狠狠地瞪着他,先前只说想让她带自己来大营拜见杨安,并未透露想要随军出征。此刻不便多说,裴盛秦只对她笑笑,眼神示意她放心。
杨安微微皱眉,凝声道:“盛秦可知刀剑无眼,南蛮虽弱,终究也还有些兵马,你体格又弱,若是伤到如何是好?”
也难怪杨家父女都做此反应,裴盛秦原本给人的映象就是一个文弱公子。哪怕再容易打的仗,也是要死人的,何况就算不说打仗,单说数千里颠簸,风吹日晒的,体格弱的人也很难熬下来。
裴盛秦大义凛然地说道:“岳父大人,诗意,这次大病后,我想通了许多事。我的父亲是开国大将,我的岳父也是开国大将,甚至连我的妻子都是巾帼不让须眉。我作为一个将门子,却终日无所事事,碌碌无为,实在羞愧。我想要改变,我要从军,待将来建功立业,衣锦还乡迎娶诗意。”
“呸,你说什么胡话,谁,谁要嫁给你了。”杨诗意低下头,呐呐地说。
岳父也被裴盛秦这番话打动了,当年定下亲事是出于他与裴元略的交情,对裴盛秦也是爱屋及乌。不过作为一方大将,他当然也希望有一个功成名就的女婿,风风光光地迎娶自己的女儿。他有些意动,又问:“你要出征,你父亲同意吗?”
“若是父亲同意,小婿又何必来找岳父通融。”裴盛秦无奈地说,不必去问,以裴盛秦原本记忆里对裴元略的了解,便知道裴元略绝不会同意让他出征。裴元略发妻早逝,临终遗愿便是让他照顾好裴盛秦,因此裴元略对裴盛秦有种近乎病态的呵护,平时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裴盛秦又说道:“父亲就是太过小心了,待大军压境,那南蛮多半是望风而降,哪有什么危险。”
在父亲绝对不会同意的情况下,能够做主让裴盛秦出征的便只有岳父大人了。岳父是父亲的顶头上司,又是益州军的统帅,他一旦发话,父亲也只能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