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慢地挪步,一张口,声音哑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泠儿,为什么,我的心,这么疼,这么痛。”
这难道就是人世间的男女之情么?
一行清泪轰然滑下。
娘亲,你告诫我不要对男人动情,可你却忘了告诉我,情之一字,是不由人控制的。
原来,我也不过俗世中的女子一个,本以为自己能够超脱于男女情爱,可终究,还是逃不掉,动了情。
一场秋雨过后,天晴气朗,一种空山新雨后的清新之气扑面而来,使人倍感清爽。可我的心情却无法像这天一样畅朗,思及莫子忧昨日消沉的状态,我的心怎么也无法安下,整理文书时,心神不定的。
“怎么了?”察觉到我的心不在焉,宇文邕斜着头问我,“是不是又想出宫了。”
我赶紧低下头,脑中迅速地想着应对的措辞,“禀陛下,微臣昨日在一家店里瞧上了一些漂亮的首饰,极为喜欢,本想把它买下,只可惜,钱没带够,囊中羞涩,只能抱憾而归。方才微臣不觉想到此事,出了神,还望陛下恕罪。”
宇文邕不以为然,“芝麻大的事也值得你如此心神不定的,不就一些首饰,改日再去挑些好看的不就成了。”
我忙道:“不成,微臣只喜欢那家店的首饰,去晚了,只恐要被人先买走了。”
宇文邕见我纠结的样子,大手一挥,“说这许多,不就是想出宫,朕准了!”
我顿时笑道:“谢陛下!”
匆匆出宫,瞧见街上有人呼喝着卖花,只见花堆中一盆白菊静静开放,纯白不染,如玉无瑕,于各花中显清逸飘然,潇洒出尘。我出钱买下了那盆白菊,我觉得这花的品格与莫子忧极为相像,再思及莫子忧昨日萧索的神情,说不定把这花带去给他能让他的心情变好呢。
抱着盆花来到莫子忧的竹屋,却见竹门敞着。再往里去,只见馆长坐在莫子忧的床边,而床上的莫子忧,脸色异常,唇色发干,竟是十分难受的样子。
我急忙放下花盆,冲到床边问:“馆长,这是怎么回事,莫子忧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