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个个都因为侯爷这一句闹得苦不堪言,臭气和怨气都传的老远。
好好的,咏什么不好?非要咏鹅。
读书人们还居然追捧。
莫不是这些官老爷脑子都有病,读书读傻了?
牲畜一朝成了鹅大爷,杀不得更吃不得,侯府的下人们天天捡鹅粪都捡的怀疑人生。
而此时,太子府中的小王统领,面对着自家太子的问题也开始怀疑人生。
东宫府上大部分下人,其实都不知道太子本性。
而他作为太子心腹之一,自然很明白太子是个多么可怕又有城府的人。
太子殿下若是想办一个人,就冲他那可怖的掌控欲,可以细致到那人府上任何一片花叶。
只不过今天这问题,还是让他有些难以预料——
什么时候,太子居然会关心起他的私密房事了?
而且这隐约含蓄着,问的还不是他感觉怎样。而是女方是怎么评价他的?
面对太子如此无微不至的关切呵护,小王有些受宠若惊,直接感动的都不敢动了:
“这这这,太子殿下您知道的,臣打从十五岁入宫,十年来就一直跟在您身边。
现下臣身边还,还没有女人。”
容霁握着书卷的手一顿,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
“既然不知道了,那你便下去吧。”
面对着太子突然的冷言冷语,以及那好似奇怪他怎么居然还没嫁出去的嫌弃眼神,小王感觉像是被寒冬的风吹过心海。
全都冻成了冰碴子。
他一个单身人士容易吗?
不仅要自己给自己暖床,居然还要接受上峰的嫌弃。
难道这年头执行公务,都开始歧视单身狗了吗?
小王正心情复杂地走出门,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扎心地连正事都忘记了。
于是他顶着自家殿下嫌弃的压力,转身回来开始报告永安侯府最近的动向。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等殿下听到永安侯之妻未被邀请时,那手中的书卷似乎被握得紧了紧。
于是小王统领便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
“殿下可是对这诗会感兴趣,是要去参加吗?”
话音刚落,他就见着殿下手中那一层书页,撕拉一声竟被扯了下来。
这一举动,着实让小王有些惊吓地心惊胆战。
伴君如伴虎,小王统领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而不小心撩到了虎须。
他正要低头后退,却又被叫了回去。
容霁盯着手中那不受控制被他撕下了书页,仿佛透过这薄薄的一页纸看到了某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他将那书页揉捏在手中,用力揉成一团。
“去,孤当然要去。”
他不仅要去,还要让那个可恨的女人知道,这普天之下,她应当惧怕而眷恋的,只有他一人。
这次,他定要让这女人日日想念夜夜眷恋,彻底伏在他的身下再也不得逃脱。
“滴滴,反派好感动四十,杀意值95。宿主请注意宿主请注意!”
666原本正开开心心地吃虾条,冷不丁突然不受控制地播报了这么一条后,才惊疑地挠了挠那机智的统脑瓜。
这可真是废统商啊!
而妺妩此时却不理这烧的都要短路的666。
她正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描着螺黛,将那本就绝色的美人打扮的更是如海棠一般娇艳,让人一看便彻底移不开眼。
而此时,身后的翠竹一边替她插着那华美的金步摇,一边又有些疑惑问道:
“小姐,您这是要去赴宴吗?”
可今日的宴会明明没有邀请小姐,小姐这么不请自去,在容国的风俗之中可不算的什么好事。
说不定就要被人捏住把柄,说她惯于争强好胜。
妺妩却没有表态。
她看着铜镜之中那一双桃花眼笑得几分风韵流转的美人,冲着身后的小丫鬟说道:
“不必急,再等等。”
今日宴会不请自来的,又岂只是她一个呢?
且不说,那突然犯病的太子算不算一个。
就这院子里,要不请自来的,不是还有好几百只嘛。
也不知当汪沙咏的假鹅对上真鹅,他是要咏鹅还是打鹅?
不过,看这汪沙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被鹅打也是极有可能的事哦。
这边的鹅军浩浩荡荡摇摆出发,一路因为侯爷的嘱咐,竟然没有一人敢拦着。
而领头的那只已经一鹅当先,顺着渠水进入到了宴会的池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