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原先还大关系暧昧的官员们,此时纷纷都朝后退了一步,太子心中暗恨。
禁足中的他可是好不容易求得了皇帝首肯才能外出,于是他分外珍惜这机会,立即宴请许多官员,好拉拢一番。
只是没想到却和章晟撞在了一处。
刚刚宴会上酒到一半,他正七拐八绕地委婉暗示了几句,外面却突然想起了轰隆隆的声响,吓得他酒都洒了。
然后大臣们的心思和眼神便早已飘向了外面,只是分外敷衍地迎合着太子的话。
太子正要举杯,却发现这些官员的杯中酒有的根本就是空的,有的满的都溢了出去。
太子心中极气,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还是平日里的一副温和模样。
找人打听后,他才得知是章晟在为妺妩办寿宴。
又是章晟!
太子紧紧握着手中的酒盏,心中早已想了许多。
他一定是故意的!
他几年前就开始讨好拉拢此人,可是章晟向来不收他礼物。太子面上不显,心中却已将此人恨上了。
等到他继位,定要狠狠折磨他,再将他五马分尸!
所有人都被那盛大的烟火吸引了视线,没有人看到太子此时面色分外阴冷,哪里还有平日里那温文尔雅的举止言谈。
直到焰火熄灭,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就看着袅袅婷婷走出来的妺妩。
此刻,就连着心中还在记恨的太子也不禁被吸引了目光去。
尤其是看到妺妩抬头,对着摄政王勾起红唇一笑,所有人都纷纷屏住了呼吸。
虽然上次已经见过了摄政王夫人的绝色之姿,可是此时却还是情不自禁地被吸引了去。
男人们头脑一瞬间变得空白,仿若什么也想不起来,只余下眼神不由自主的追随着妺妩那细瘦楚腰缓缓移动。
此时,夫人们从摘星楼中出来时,才发觉对面的酒楼便是太子在办宴会。
按照礼数,她们自然得上前拜会一番。
等各家夫人们进到这酒楼的会客厅中,行了个礼顺便环视了一周,她们就突然瞧不上这个太子的做派了——
亏的这位太子还说是重视朝臣,这才要好好宴请犒劳重臣。
可是城中最为奢华的摘星楼中出来此时看看这酒席菜色,再环顾下这宴请的酒楼,便觉得简直简陋到寒酸。
宴请朝臣尚且如此吝啬,各家夫人们不禁怀疑这太子是不是要真心拉拢自家相公。
此时,章晟将妺妩的面颊遮住,这才带了人进来。
众人们都翘首以待,平日里这摄政王将自家妻子看得如珠似宝,除了上次宴会,他们就再也没见过一次。
结果这一见面,居然就只能隔着帷幔看个轮廓,众人纷纷心中叹气,只觉得摄政王小气,真是可惜。
唯独太子心中既气又怒,他心里本就有鬼,被章晟那锐利的目光看着,只觉得竟被看穿了自己图谋人家妻子的意图。
既然如此,他便要加快行事了。
皇位必须是他的,美人也只能是他的。
章晟不过是个外姓王而已,凭什么这么神气!
可无论心中如何记恨,太子此时面上根本不敢显露半分不满。
然而章晟一贯冷淡,尤其是对着这个太子便更不想多话。草草说了几句,便带着自家妻子离开。
此时的妺妩酒足饭饱,舔了舔唇角还在回味刚刚的美食,却看着面前的马车,然后就突然停住了脚步。
自从经历过上次的事之后,她便分外警惕。
眼前看到了这宽敞的马车,便用充满怀疑的目光控诉一旁的章晟。
章晟秒懂了,觉得自己真的是好生冤枉。
天地良心啊!
他上次大鹏展翅出了岔子,简直对马车都有心理阴影了。
何况马车的花样已经试过了,若是再试一遍同样的花样,他倒是分外乐意,就怕妺妩会审美疲劳。
毕竟看看那心机的狐狸精语柔,日日做的甜品汤都不带重样的。他不花样翻新力争上游,不是平白被那狐狸精比了下去?
章晟再三发誓承诺他不会在马车上拉着妺妩一起共沉沦,妺妩才半信半疑地上了马车。
等到妺妩被“守信”的章晟抱下来的时候,入眼的便是清河上那数以千计的莲花灯。
那莲花栩栩如生,金色粉色红色,逼真的如同真的一般,花蕊中点着蜡烛,将那漆黑黑的清河面整个都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