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珊拒绝了。
他听到董婆子的回复时不敢置信,许久才决定当面去问一声。等站在白珊面前,却发现,白珊看他的目光跟看大丫一般无二。
只是把他当成不懂事的孩子。
守家黯然地看着白珊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时下男女大防在哪里都一样,守家不能表现得太过殷勤,平白惹人非议,便时不时帮白珊些小忙。厨房里的人看到,都会暧-昧地看向白珊。
白珊只当做没看到,真有挑明的,她便无可奈何地笑笑,仿佛听了个玩笑话,暧-昧的气氛一下就被冲散了。
天未大亮,院内亮着烛火,守夜的门房换过一班,“咔哒”一声,后门下栓,清晨的凉气伴随轻微的开门声迎面而来。
送菜的年轻汉子穿着粗布短衫守在送菜的车旁,一听到动静,忙起身过去。
“这是庄子里今日新摘下的菜,新鲜着呢,上面还带着露珠。”
采买粗粗看过一眼,掏出银子付了钱,汉子双手接过,“各位婶子,这菜重着呢?需不需要我搭把手?”
采买婆子挥挥手,“府里不让外人进来。”
她转头朝后面说了一声,便有仆从出门去搬菜筐子。
白珊跟着采买的婆子看了菜,随口问了几句庄子里现今的菜色。年轻汉子尚未娶妻,见白珊虽梳着妇人发髻,却颇为年轻的脸,当即红了脸,断断续续回了。
一夜未归的赵煜礼,进门便看到站在门边的妇人正跟低头红着耳朵的汉子浅笑盈盈说着话。
白珊见他时不是惶恐胆怯,便是拘谨小意,何曾有过此般柔婉,他倏忽沉下眸子。
长贵只觉周身一凉,混沌的脑子顿时清醒。瞥了眼门口忙进忙出的下人们,他看到正站在门口跟人说话的白珊,小心觑了眼赵煜礼的神色。
赵煜礼收回视线,若无其事离开后院。刚在院内停下,他伸手让长贵过来,“去查查。”
长贵犹疑问道,“三爷,查……什么?”
赵煜礼淡淡瞥了他一眼。
得,还真是那位李厨娘的事。
长贵忙低头应了声“是”。
自万金摘了含烟的牌子,赵煜礼便时不时会去坐上半晚。他也不做别的,只喝酒听曲。含烟本就是伺候人的,虽是有心想做些什么,却也不敢妄图。
赵煜礼当晚并未与含烟成了好事,这消息含烟是不敢瞒着鸨母的。
他出的是一夜的花费,可两人并未成事。赵煜礼不是寻常人,鸨母思虑之下,做主将含烟又留了一个月。
一月来,赵煜礼来的次数不少,每回也都如寻常般给不少赏银,却一直没有动含烟。
含烟暗暗着急。
赵煜礼不赎她,她便只能继续在玉簪坊做她的花魁。如此一来,日后总要待客,与其给了旁人,不若将清白身子给赵煜礼。
可赵煜礼偏偏不要。
这事怎么听都不寻常,如花美眷,又是唾手可得,男人哪有不沾手的道理?
赵煜礼没有插手控制,流言便渐渐散出来,不少嫉恨他的人,私底下传他有隐疾,这才能坐怀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