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发色是较深的栗色,刘海有些长,低头的时候,只能看见有些苍白却线条柔美的下颚。
他对旁人的注视尤其敏感,飞快抬头扫了几人一眼,又立刻低下头去,声音几不可闻,“我、我叫洛容。”
抬头的一瞬,几人终于看清楚了少年的脸。
他的皮肤是久不见光的苍白,眼神略带一丝阴郁,五官却极精致。洛容极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甚至下意识往角落里缩了缩。
瞿睿宏微不可查地一皱眉。
这一局有三个新人,说明逃生难度不高,但同样,新人太多,也容易引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尤其是这一次匹配到的新人,心理素质都不太高。
不过,这三人的样貌倒都挺不错,一个软弱温柔,一个懵懂天真,就连看上去孤僻的少年,也有一张精致的脸。
瞿睿宏下意识舔了下唇。
郭富在房间走了两圈,“没有摄像头。”
瞿睿宏点头道,“以我们现在的处境,也没必要装隐形摄像头监视我们,但最主要的一点,这是我们逃生的关键。”
如果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监控下,那么这个逃生游戏,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这个房间难道没有门?”郭富在墙边摸索,“逃离研究所?研究所?这他妈连个门都没有,怎么出去?”
两人旁若无人地讨论着,一点也没将另外三个人看在眼里。陈妍悄悄竖起耳朵听起来,洛容仍低头靠坐在墙角,不知有没有将两人的对话听进去。
白珊保持原状,仿佛漠不关心。
“研究所三个字能代表的内容本身就很多,封闭的房间……空无一物的居室……”瞿睿宏扫了眼地上的地铺,“我们这些人的定位应该在‘被囚禁’这个范围内,甚至……”很有可能是实验品。
后面几个字没来得及说出口,正对铺盖的一面墙发出细微的响动,在封闭、只有两个人交谈的空间内异常醒目。
瞿睿宏没有继续说下去。
本该合丝密缝的墙露出一条缝隙,开出一扇门,紧接着从门外走进来几个全副武装的工作人员。
他们身上穿着防护服,一言不发上手将人钳制住。
陈妍吓得叫了出来,负责她的那名工作人员带着护罩,看不清脸,更不要说上面的表情。但从动作可以看出来很冷漠,他不知从哪摸出一只针管,粗鲁地给陈妍注射进去。
不消几秒,陈妍就身体瘫软只能仍由对方钳制着,惊恐地张大嘴,发不出声来,仿佛有什么阻碍了她的发音功能。
见状,中年男子试图探话的心思按捺下来,无声被押送离开房间。
至少现在看来,这不是一个必死的条件。游戏不会在开始就出现必死局,这很可能是一个重要的剧情走向提示。
瞿睿宏跟在郭富后面,若有所思。
出了房间,几人才发现,虽然他们在房间内没看到门,但走道上有清晰的标识,标明一个个门牌号。
走道整个都是纯白色的,几人走过的地方很快被后续工作人员喷上消毒液,就像他们身上带着某种可怕的病毒,令人避之不及。
走过大概几十米的距离,一扇合金大门出现在眼前。为首的那名工作人员取出身上的铭牌扫了一下感应区,用指纹解锁,大门无声滑开。
里面是另一个空间,分布约几十个房间。外侧墙面由玻璃构成,可以清晰看到里面的场景。不少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忙碌着,脸上的表情或冷漠或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