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珊想了想,声音带上几分忧虑道,“季总,您没事?需不需要我送您去医院?”
猜测季尧大概是撞晕了过去,白珊从半开的车窗把手伸进去,按下车锁,打开驾驶座的车门。
一个普通女人怎么把一个身高体长的男人扶下车?白珊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她力气大,轻易将人扶下车放在自己车后座上。
回到驾驶座,启动车辆,掉头往来时的路开去。刚开出一段,两辆高级轿车经过,通过后视镜,白珊看到那两辆车在季尧的车边停下,车上有人打开车门下了车。
白珊收回视线。如果今天她不来,季尧就会被带回去,然后跟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度过一个晚上。
这件事让季尧本就单薄的情感岌岌可危,被家人算计的背叛将他为数不多的信任尽皆收回。
回到住处时,季尧还没有醒来。白珊熄火下车,将人搭在自己肩上,乘电梯上楼。
打开门,白珊扫过屋内的布置,把昏迷的人暂时放在客厅小型的沙发上。沙发与茶台的距离太近,季尧一双长腿委委屈屈缩着,模样颇有几分可怜。
正准备拿出解药性的药丸,闭眼的男人却醒了。他的眼中并没有初醒的迷茫,清醒的眼神满是凌厉,眼圈因为药性上涌的热意泛着一丝红,无端让人生出几分怯意。
安静的空间内,刻意压制的呼吸依旧沉重。季尧周身警惕,白珊不方便喂药,只得去厨房倒了杯凉水出来。
她跟季尧隔着一段距离,弯腰将水杯递过去,“季总,喝点水应该会好些。”
季尧成年后就脱离家庭,自认跟那边算是断绝关系。那个后来的女人却想着拿他当筹码,在他的食物中下药。
察觉到不对匆忙开车出来,意识不清的情况下撞在路边的栏杆上,再次恢复意识,这个新上任的助理就出现在他面前。
要说只是巧合,季尧一点也不信。工作时这女人还算本分,现在看来,在这等着他呢。不过,能够知道自己的行踪,这女人一点也不简单。
身体内的药量并未因昏迷减弱,反而在这段时间堆叠,清醒过来的刹那席卷而上。热意从腹中朝全身蔓延,极力压抑使得他的身体都轻轻颤抖起来。
喉咙发干,身体似有一团火在燃烧。水杯抵在唇间,季尧头一偏,盯在白珊脸上的视线寒冷冰凉。
药力的作用让他的身体发软,剩余的力气都被用来压制扑上去将人抵在身下的冲动。
对方并没有靠他很近,然而一缕若有若无的馨香绕过鼻尖,却更令人心中发痒骚动,恨不能扑将上去,抓在手中。
“季总,”白珊的声音透着点无奈,“我家没有解酒汤,您喝醉了,喝点水可以稍微缓解药性。您的手机在哪?您如果不放心,我可以帮您把何特助叫来。”
她不能说自己知道季尧中药的事,否则对方问起来,她要如何回答?若非知道有人正在找他,白珊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把何特助找来,而不是自己掺和进这趟浑水。
她想要成为季尧忠心的下属,最好杜绝任何被怀疑的可能。
“上衣口袋。”简单的几个字,像是拼尽最大的力气从口中挤出。
白珊放下水杯,手轻轻碰了碰其中一个口袋,可惜手机不在里面。另一个口袋被半压在季尧身侧,她指尖轻触,感受到硬物,灵活的手指从袋口伸进去。
摊开的手成拳,抓住手机的同时柔软透过不厚的衣物触碰在腰侧。同女性一样,腰同样是男性的禁区,一只大掌从一侧抬起,啪的一下握住未完全从口袋离开的白皙纤弱的手腕。
深色与浅色交接,微微模糊的视线让眼前强烈的色差带上几分旖旎。温热柔软的触感从掌间传来,季尧扣住手腕的手指收紧,勒出一小片肌肤。
“季总?”白珊清楚季尧怕是控制不住药性了,但对方现在仍旧处于清醒状态,她不能做的太明显。
她温婉劝道,“季总,我没有存何特助的电话,只是暂时用一下您的手机,您能不能松一下?”
温软独特的女性嗓音此刻起不到丝毫缓解作用,反而让季尧本就不甚清醒的意识越发浑浊,喘息声渐重。
他的眼神寒冷而凌厉,然而仔细看,却会发现,深处的瞳孔微微涣散,并不处于完全清醒的状态。这更像是习惯性的克制,在不可抗力前让自己处在安全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