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余金已经埋头不管不顾的扒拉了大半碗饭进肚子,先前没想着管他们酒多酒少。听着媳妇竟然要拿喝剩的酒出来,这不容易让人误会你不舍得给人家喝吗?没等伯伯回话,嘴里还包着饭就抢着回道:“拿什么半瓶酒!家里不是有好几瓶整的?!拿一整瓶出来,成树跟成路两个想喝多少喝多少!”
王洪英事先没想太多,这会儿听了刘余金的话,才知道自己有些实诚多头了。连忙答应着,进了里屋拿了一个满瓶的酒出来。
第二天刘家蒸年糕,可撑坏了谢家俩兄弟。年糕那玩意不好消化,刘百全想着他俩年轻力壮、胃口好消化快,就没想着提醒他俩少吃。结果俩傻蛋光顾着嘴痛快,沾着白糖,一人吃了海碗口那么大两个大年粑粑,贪吃的结果就是三天都不能再痛快吃饭了。食母生、消食片连着吃了三天,这两人才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哎吆!大表叔,那年粑粑也好吃,可这吃了受不了哇!”谢成树好了之后,挑着刘余金家泡好的黄豆,与堂哥成路一同跟着表叔刘百全去专门做豆腐的人家做豆腐。一边走一边听着大表叔跟他说着白糖拌豆腐脑也怎么怎么好喝来着,这话一说,让他想起白糖拌年粑粑吃的苦头来,就冷汗直冒。
“豆腐跟年粑粑不一样,豆腐吃下肚就没了。”
豆腐不占肚子,成树当然知道,他们家也做豆腐,只不过没有白糖拌着吃罢了。
刘余金因为有谢成树弟兄俩帮忙反倒闲了下来,只是,他这个忙惯了的人,根本闲不住,又骑着自行车带着鹅和鸭子去县城卖牲口。他家的牲口向来不愁卖,几天不去还有人比他更急。这不,他刚到,就听到有个大妈在叫喊:“小刘同志啊!这些天怎么都看不见你?我天天在这儿等你,都等不着。”
刘余金一边下车一边笑着回答:“大妈是要买牲口吗?我这几天去山里亲戚家了,没过来!”
“可不就是要买你家的鹅嘛!我家大儿媳是大城市人,上次跟我大儿子一起回来看望我们老两口子。正好吃的就是从你家买的鹅,哎吆喂!吃过一次就心心念念的还要吃。人还没回来呢,就写信打招呼了,让我多买几只放家里,他们带孩子来家过年的时候要吃。”
“这样啊?!”刘余金有些犹豫的看看自己的车后筐里,咸鸭、咸鹅多,活鹅只有三头,这还是之前答应了一位老太太的。“大妈!您家反正是要在过年的时候,您儿子儿媳回来才要,那您等我二十八那天直接给您送到家门口可好?您要是买早了,放家里要喂粮食都没什么,关键它作脏不是!你们城里人连进门都要脱鞋子,这牲口放家里能受的了那臭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