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快一点说话的人，是掌柜的；稍微慢了一步的，是云裳本人。

掌柜的倒是没有想到云裳会开口说话。

连续三遍都没能引出所谓的藏在乌黑石里面的土灵种，掌柜的已经知道这乌黑石里面只怕是没有土灵种的了——退一万步说，里面真的有可能有土灵种的存在，那三遍心咒都引不出来，再继续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当然，掌柜的自然是偏向于乌黑石里面没有土灵种的猜测。

所以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那是一种被人戏耍之后的不愉。

可就他发现云裳竟然也开口阻止了少年的时候，掌柜的已经到了唇边的质问，霎时转了一圈，被他压了回去，然后他问云裳：“前辈，有何指教？”

不管如何，冲着云裳先前帮着抑制灵气溢出的举动，掌柜的感情上还是倾向于愿意相信云裳没有戏耍自己等人。

“你这咒法不对，是引不出来里面的小东西的。”云裳带着一丝好笑的神色，看了一眼乌黑石，才说道，“这小东西，可是有些狡猾。”

少年的心咒原本来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在他出手的时候，云裳没有任何的纠正。可在对方第一遍心咒念完，感应到乌黑石里的土灵种不但没有引出来的趋势，反而还朝着那玉佩的方向远离了一点点，云裳就知道心咒只怕对这个不但生了心智，而且初始心智还不低的土灵种来说，没用。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云裳就耐心地等着少年再进行了第二次心咒的牵引。

第一次的时候，她其实没有太放心神在乌黑石上面，只以为那土灵种才生神智，应当十分好骗，加上那玉佩土灵气十足，对天生亲土属性的土灵种不可能会拒绝得了这样的诱惑，所以实际上云裳也就不太在意结果。

少年第二次牵引的时候，云裳也就分了心神在上面。

然后，这一次她就确确实实地“看”到了，在少年心咒开始的那一刻，那藏匿在乌黑石里面的土灵种，再次朝着远离玉佩以及少年的方向游动。

云裳：“……”

她也终于确定了下来，这一次的土灵种，确实是个不一般的灵种。

灵种天生，神智初开，都是懵懵懂懂，宛如初生婴儿，哪里能有这样“机智”的？还知道别人是在骗自己，还知道逃离“危险”。

这样看来，自己好像有些亏了。

不知道自己说一下这个灵种的不一样之处，能不能让掌柜的在原有的基础上给自己再加点灵石呢？

云裳这样“算计”着，便没有阻止少年开始第三次徒劳的心咒牵引。

所幸，在第四次的时候，她终于反应过来，出声阻止了。

“小东西？狡猾？”云裳这样的说法，让大家都露出了错愕的神色来。

“小东西”形容的是土灵种吗？

“狡猾”也是形容的土灵种吗？

可“小东西”大家勉强还是可以理解的，只是那“狡猾”的形容词，怎么就越听越不明白了呢？

“我来吧。”云裳没有再在一边闲坐着了。

这狡猾的小东西，还得她亲自弄出来才行。

其实一开始，云裳就可以自己亲自动手，只是她现在是要把土灵种卖给对方，人家要“验货”，最好就得遵守人家自己的规矩来，故而一开始她才没有自己动手。

不过，现在对方玉佩都拿出来了，她只需要将灵种引出来就行了。

一边说，云裳一边走到了少年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