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王略一沉思,又道:“依小王之见,贵派当务之急,还是先将朱掌门入土为安的为是。至于向那个紫衣人报仇之事,须得从长计议。”
柴欢拱手道:“多谢王爷指点。小人这便回去安葬我师兄,待得一切料理停当,定当再来向王爷请安。”
忠顺王微笑点头,端起茶杯。
叶天涯瞧在眼里,心道:“王爷倒是挺够仁义的。常言说得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那位朱掌门不幸遇害,无论如何也怪罪不到王府头上。王爷却一力承担,毫不推诿。”
柴欢等“燕青门”三人走后,忠顺王引着叶天涯来到花园之中,叹道:“算起来,自翰林院的一位才子、太学院的一位教授、王府中的一位王官三个文人,连同‘神偷’薛奎、‘没本钱’耿南、‘碧眼豹子’莫十九三个武人,再加上这位‘燕青门’的朱掌门,一共死了七个人啦。”
顿了一顿,又道:“对了,还有赵旺。若是适才没你出手相救,只怕也差不多啦。”
叶天涯皱眉道:“王爷,那件宝贝儿当真如此要紧?死了这么多人,值不值得?”
忠顺王仰天长叹,缓缓的道:“十分百分,不,应是千分要紧,万分值得!”
叶天涯默然,隔了半晌,才道:“那个紫衣高手不知道是不是王爷纸上所写的当晚听过‘粉菊花’唱曲的二三个客人之一?如果失窃之物在此人手里,这件事可能与天香院戏班子无关。”
忠顺王摇头道:“这个人一直跟着去了颖州,怎能说与戏班子无关?”顿了一顿,又道:“天涯,情势不明,凶险莫测,你莫要轻举妄动。自明儿开始,定西候府里办贺寿宴会,你去听戏罢。为了稳妥起见,这件事还是徐图后计。”
叶天涯想了想,道:“王爷,我心里已有了些眉目。这件事情,我还是想按照自己的法子试试!”
这日申牌时分,叶天涯穿了一袭白衫,头戴书生巾,脚登粉底鞋,右手拿了一柄折扇,左手食指戴着个红宝石戒指,腰带上还挂了好大的一块汉玉佩。优哉游哉,迈步走进韩家胡同外的那间茶馆之中。
这次他仍是文士打扮,白衣飘飘,折扇轻摇。只不过衣饰之富丽,远甚于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