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达宣神色淡然的说道:“若能由我完全做主,现在的扬州,不仅仅只是这样,可惜啊.....”
安达宣说的这番话,颇有深意,但是显然,他和李勋没有什么交情,自然不会过多的表达自己的真实心意。
李勋拍了拍安达宣的肩膀,说了一句:“做人做事,问心无愧,便可以了,很多事情,不是一个人所能决定与改变的。”
安达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李勋上了马车,一行人启程离开。
“大人对安达宣,貌似颇有好感。”
陈和轻声说道。
陈和的病有所好转,但还是不能见风,要多多休息,所以这一路走来,几乎都是待在马车里,到了扬州城,也是吃了药,在房间里睡觉。
李勋淡声说道:“我和安达宣,虽然第一次接触,但我看的出来,这个人有赤诚之心,也有自己的理想与原则,但毕竟是门阀世家中人,很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
安达宣昨晚特意安排李勋在泉阳湖吃饭,其实就是想趁此表达一个目地,那就是江南地区并不缺粮食,因为地利与天气的优势,江南地区十年有九年都是大丰收,很少碰到灾年,但是丰京每每从江南地区调动粮食,却是万般困难,不是调动不了,就是调动了,也是数量不多,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这其中的原因,显然存在着巨大的利益纠葛,安达宣身为门阀世家中人,有些话不能明说,所以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婉转的告诉李勋,从江南地区调集粮食,走水路北上关内,其实非常方便,但就是做不成。
李勋其实也看出来了安达宣心中的无奈,他因为家族的关系,做上了扬州都督,这是他的幸运,但也是因为家族的缘故,他在这个位置上,很多事情,都要受到家族的影响与摆布,其中很多事情,都是和自己的原则与理想背道而驰,这让安达宣的内心,颇为的无奈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