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树平听出来李勋有了送客的意思,于是连忙起身答应下来。
随后,何树平转身离开,走到门口,转身看向坐在那里不动的王岸茂,冷声说道“王公公,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
王岸茂淡声说道“我与李相国也算有旧,聊几句吧。”
何树平看向李勋,后者淡声说道“我与王公公是老朋友了,多日不见,自该聊上几句家常。”
见李勋如此说,何树平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对着王岸茂冷言道“王公公身体不佳,也该早点回家吃药,来的时候,皇上倒是颇为牵挂王公公,吩咐奴才,一定要叮嘱王公公按时吃药,不然病情严重,皇上可是会心中不安啊。”
王岸茂默默说道“有劳皇上牵挂,奴才心中感激不尽。”
何树平冷笑两声,随即推开房门,大步离开。
李勋看了一眼王岸茂,沉默不语。
有些事情,自己做不了什么,甚至连说都不能说。
现在的情形已经很清楚了,赵询终究还是没有打算放过王岸茂,之所以先前没有立即动手,只是因为感怀牧公曾经的恩情,暂时让王岸茂苟且一段时间罢了,早死也好,晚死也好,王岸茂终归还是难逃一死,想想也是,若不是因为王岸茂,翼王赵赫是绝对不可能掌握禁军三军大多数兵权的,那场政变,赵询险些身死,其中的恨意,王岸茂恐怕也是占大头的,王岸茂不死,赵询如何能解心头之恨?
两人都没有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王岸茂才是默默说道“李勋,我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李勋轻声说道“我救不了你。”
王岸茂笑了,笑得很坦然,他看向李勋,说道“你以为我留下来,是想要求你就我?”
说完,王岸茂突然叹气一声,说道“人这一辈子,错什么,就是不能走错路,一旦走错了,走了死路,在想回头,就千难万难了。”
李勋说道“后悔曾经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