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明儿个叫朝梦回来一趟,把事儿办了吧。”
“娘娘,不再等等了?”
“呵,还等什么?留着恶心本宫吗?”本来懒懒靠在床头,说道这里坐起身,一双眼睛凌厉的射向腊梅。
腊梅立即禁了声,知道不是针对自己,心下却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娘娘多少有些力不从心。
也不知是随了谁,认定的从不松口,且性子一点都不像老爷太太,火急火燎的,就像今次,都已经如此了,何不再等等?
奈何说不动,只好顺着脾气来了。等娘娘平静下来,才柔声道,
“奴婢想,若是双管齐下也是好的,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再等些时日也不妨事。”
“皇上连着临幸了多少回?合宫上下,哪怕谢佳人都没有这待遇,若不是皇上明白本宫的苦,为了成全本宫的心愿,才委屈自己,她夏云翕就算祖坟上冒青烟也别想碰到皇上一根手指头!”
越说越气,眼眶都红了,“可你瞧瞧,有什么用?若第一天是朝云这个贱蹄子使了坏,那后几天呢?什么好的珍贵补药都给吃了,还不是什么用都没有?这样本宫还留着她作甚?”
腊梅无奈,“娘娘说的有理,五天了都没怀上,往后可不更难说了,那明儿个奴婢就嘱咐朝梦,尽早结了。”
“毁了那张脸,扔到乱葬岗,野狗该是会喜欢!”
“是。”腊梅低着头,没什么触动,次数多了,也就麻木了。
这头定了沈玉暖的生死,那头的皇上看着漆黑一片的东苑,硬生生的将憋闷压下去。
跟在后面的德公公心肝胆颤,“皇上,您定的是西苑。”
声音小心翼翼,弱的好似风一吹就散。也不怨他没提醒,一是以为皇上记得,二是,皇上走的实在太急,他们这些奴才跟在后面,紧赶慢赶还是落下一大截。
宫里又不允许奔跑,只能眼睁睁看着皇上对隔壁的灯火通明视而不见,直直的来了东苑。
说到东苑的这位,德公公自己也有些糊涂,若说失宠了吧,皇上的眼线还未撤下去。
日日报上来的消息,里面多是昭贵人做的画写的字,皇上反复看何止一遍,还收藏起来。
昭贵人的兰香茶,更是不离口,小小的一罐,眼见的下去一大半,马上见底了,换别的茶给皇上,往日里都是喜欢的,如今竟是咽不下去了,如此他都跟着愁。
若说得宠吧,偏皇上这么些时日以来,哪怕日日宿在养心殿,也没提过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