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起身体来，好不容易重新站起来，裴恒之坐在一旁，面对着沉睡的迦楼罗。

“对啊，我能站起来了？”陆斯年后知后觉地说到：“刚才我就听到你的声音，所以——我真的没有注意自己直接走过来了！”

“你的身体好转了。”裴恒之的眉毛终于舒展下来，他脸上的阴霾和担忧也忽然间消失了一半：“你和楼儿因果相连，这代表着，楼儿的身体也……稍微好转了。不然，你不会能够走路的。”

“……”这一次，轮到陆斯年皱起了眉毛：“是荆七……吗？”

“不，不是。”裴恒之极快速地摇了摇头：“不应该是他，你身上原来的一点光，是他能够传送过来的能量。但是只能让你不至于整体崩溃。如果说能够让楼儿好转，也能让你好转，这样的能量，可不是随便可以传送过来的。”

裴恒之转过头来，他露出了一丝似笑非笑的模样：“楼儿的最后灵体，被激活了。”

陆斯年抿着嘴唇，他没有说话，但是他的手掌，也忽然间握紧了。

“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裴恒之咬了咬牙：“现在，我们所有人的命运，都只能放在她的身上了。”

“时间到了，七会去找她的。”陆斯年垂下头来，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神当中，也终于亮起了一点光泽：“他和我法阵相连，他知道我们想要他做什么的。”

裴恒之看着迦楼罗良久，他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迦楼罗的脸颊，不过最后，他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我们是不是……活的太久了？”忽然，裴恒之喃喃自语。

陆斯年诧异地抬起头来。

“那个……楼儿的传承者说，我其实应该要尊重楼儿的选择。你说，楼儿会开心吗？我……做了这么多，也让这么多人陪着一起守着她千年，她会——开心吗？”

“……”陆斯年看着忽然纠结的裴恒之，他顿了顿，最后只是说到：“无论她开不开心，因果网络都已经存在，就算你想知道她开不开心，至少，也要等她醒过来。”

裴恒之慢慢地转过头来，两人所处的空间当中，墙壁偶尔闪烁着蓝色的光芒，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对，醒过来。”裴恒之如梦初醒一班说到，他的声音低沉着，自言自语到。

“至少——要等到楼儿醒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