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吧……？”

秦戟的手悬在苏滢的脸颊旁边，毫厘之差却愣是不敢去触碰，生怕一碰就弄疼苏滢。

苏滢摇摇头，勉强笑了笑：“没事的，不疼。”

秦戟看着苏滢，许久没有说话。

苏滢不解地抬头看着秦戟，秦戟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既担心又焦虑，同时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隐藏在他黑眸深处，犹如蛰伏在黑暗中的怪物。

尽管他极力想隐藏，可是这一次，他藏得非常不好。

也许是因为她的伤势，让他根本顾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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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戟凝视着苏滢，这一刻，他脑中忽然想起了很多、很多东西。

一些属于他的过去，而且并不让人愉快的东西。

以前的他，也是渴望成为英雄的。

他喜欢正义，喜欢坦率，喜欢充满阳光的东西。

然而这些都是他的父亲所不喜的。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小时候做了好事，回家跟父亲一说，就会被父亲责骂，甚至责打。

“谁让你多管闲事？！你个小屁孩学人家做什么好人好事？国家给你发钱吗？！”

父亲一边辱骂他，一边踢打他，直至将他打得遍体鳞伤，才肯骂骂咧咧地收手。

时日一长，他再也不想当什么英雄了。

什么正义……都忘了吧。

从今往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行了。别人的死活，于我何干呢。

甚至于，如今的他，连那些好人好事的新闻都渐渐听不得了。

但凡手机上刷到相关的新闻，都会下意识地跳过不看。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过去那些惨痛的回忆在他心里留下的刻痕有多深。直至现在，他看到了苏滢的样子。

夜色中的苏滢，虽然肿着半边脸，但她眸光澄澈，眼中充满了正义感，这一刻的她，比万家灯火更加闪耀，她犹如黑夜中降临的天使，浑身都散发着柔光。

看着她，秦戟才意识到：其实他根本没有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