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刻,纳兰青桑打坐醒来,看到防护阵法又被破去两层,而上方的青崖子还在絮絮叨叨没完没了,他心中对太虚真君的不满积压四十多年了,如今有机会一吐为快,自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了。
纳兰青桑听得不耐烦,终于看着他回了一句:“既然你对掌教有如此多不满,为何不找他当面报仇,在这里说他可听不见。”
纳兰青桑一句话彻底戳到青崖子的痛脚了。
他要是打得过太虚真君,早就找他报仇了好吗,关键是打不过啊。
同为大乘期,这世间有几个人是太虚真君的对手?
当年太虚真君在宗门中虽然不如他那样风头无两,但是也是顶尖的天才人物,这些年更是后发而至,成长为修道界最顶尖的高手。
除过那些已经渡过天劫等待飞升的飞升期大佬,太虚真君在修道界几乎是无敌的。
天圣已经是非常厉害的高手,同为大乘期,天圣一个人可以单挑两个太乙天帝,可以吊打有着玉衡剑的李之仪,但是即便如此也要借助蚩尤魔旗才能困住太虚真君,而不是试图灭杀他,有山河印护体的太虚真君在修道界说是横行也不为过。
听到纳兰青桑的话青崖子脸色变了,他被纳兰青桑说到心中痛楚,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这女娃子图逞口舌之利,待会打破这阵法定要好好炮制你。”
纳兰青桑却不害怕他的威胁,反唇相讥道:“一把年纪了,也就只能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如你真的要报仇,何不纠集人马,待到我们逍遥观众人齐聚的时候在摆明车马,大战一场,也好让我们逍遥观从此自修道界绝迹呢?”
青崖子脸色更难看了,他自然是知道逍遥观的强大,若是崂山仙师带领的逍遥观主力回来,除非集中魔道大半的力量,不然很难将逍遥观彻底踏为平地,杀得鸡犬不留。
但是眼下魔道力量半数以上都在大日神宫依靠天魔大幻阵困住正道主力,来到这里的不过魔道两成力量,对付纳兰青桑这群人绰绰有余,但是正面可不是逍遥观的对手,而且他也没有能力调动魔道这么多力量。
这次之所以能鼓动天圣发动对逍遥观的偷袭,主要是有《问天篇》的吸引力,才会让天圣铤而走险,用出这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策。
听到纳兰青桑的话,一旁的玄中子从打坐中醒来,大笑道:“师侄你有所不知,青崖子此人胆小如鼠,又怎敢与我们正面交手,也只能依靠着偷袭我们才能寻找到一些让他满足的优越感了。”
青崖子看着玄中子,冷笑道:“这世间任何人都有资格鄙视我,但是唯独你没有资格,自己爱人被害,你竟然还能心平气和的活着,四十多年都做一头缩头乌龟,也是难得啊,我要是你早就去死了。”
玄中子脸色阴沉下来,双眼中满是怒火,不等他发怒,纳兰青桑却抢先开口说道:“师叔莫要听他胡言乱语胡,说的他自己很勇敢似的,像是一条丧家犬一样被赶出师门,你不也是惶惶不可终日,整日里夹着尾巴做人,直到今日方才敢露面吗?若是你真的像自己说的那么厉害,这四十年来为何从未露头,不还是打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想法吗?说来我师叔这些年时长深入你们魔道打探消息,你可曾敢在我们逍遥观露面?”
听到纳兰青桑的话,玄中子原本阴沉的脸色逐渐缓和下来。
他看向纳兰青桑的目光充满赞赏,这么多年了,第一次发现原来纳兰师侄竟然也生的一副伶牙俐齿,可惜她平素专心修行,与人交往不多,别人都只当她是沉默冰冷的性子了。
自己说的话一再被纳兰青桑怼回来,青崖子心中大为不爽,于是不在多说什么,生怕又被纳兰青桑找到破绽,将自己数落讽刺一顿。
他冷哼一声,说道:“且看你们能嚣张到几时。”
两人说话的时间,又是一层防护法阵被打破,上方魔道众人的叫嚣声更是疯狂。
打破这个防护阵法,不仅仅可以灭掉逍遥观一众年轻弟子,更重的要的是有仙器。
逍遥观祖师殿的仙器对他们来说可谓是天大的吸引力,要是能得到一件仙器,对自己的实力该有多么大的提升啊。
阵法一层层的被破去,下方的小弟子们已经被送入祖师殿,外面只剩下纳兰青桑与众位长老,长老们都在努力恢复灵气,没有人关注上空的情况。
于是只剩下纳兰青桑与玄中子、杨济时三人还时不时看看头顶,预测着防护阵法什么时候会被全部破去。
当第五层防护阵被破去的时候,青崖子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荡,长啸一声,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小鼎,说道:“看到此物了吗?这就是我昔年炼制的魔器,伏冥真龙鼎,也正是依靠这件魔器以及众多魔道道友的相助,我才能击杀玄歆的,今日让你们也死在此物之下,也算是与那玄歆做个伴,不算亏待你们。”
说完他把手中的伏冥真龙鼎往天空一扔,迎风就涨,很快膨胀大到十丈大小,宛如一块巨石压在众人头顶。
伏冥真龙鼎的八方各有一个孔洞,随着小鼎的涨大,八个孔洞中都有黑色的火焰喷出来,那火焰化作黑色的火龙从天而降,猛然撞击到防护法阵上,法阵狠狠一震,竟然在这一撞之碎裂掉。
第六层了。
然后青崖子再次催动伏冥真龙鼎冲击第七层防护阵,然而这一次防护阵只是晃了一晃,并没有被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