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坚持不让他们满意,接下来,他们会去搞谁?连琛么?还是他的那个智贤小太孙?
齐老爷不敢想了,等了这么多年,才等来二夫人一个人怀了身孕,下一次的机会实在渺茫,他不敢再冒险,更不想绝子绝孙。
人家中秋是团圆节,可是他的中秋,却要齐府办丧事!
秦雅韵虽然没有孩子,可是当初敏姨太的孩子智贤太孙是被收为她的膝下,所以,她死了,齐府应该正式埋入齐家的祖坟。
第二日,各房里都有差人去看望二公子和二夫人。
清漪这一房,因为怀孕的乌龙事件,大夫人说什么也不让她出门去碰那些晦气的东西,于是,便只有齐连琛自己去安抚自家二哥。
齐连黎城此时已哭得双眼红肿,却还能瞧得清人,看见齐连琛来了,一晚上像是蔫了一般似的,此时却蹭得跳起,冲过去揪住了齐连琛的衣领。
“说!你昨天到底跟她说什么了?为什么她会选择死亡?”
齐连琛由着他摇晃,直到他咆哮够了,才一字一顿道,“就是我昨天告诉你的那些,让她珍惜你的感情,并且告诉她,这辈子,我只会拥有清儿一个女人。——至于她死了,或许是觉得,辜负了你的情……”
齐连黎城苦笑着松开了齐连琛的衣领,“辜负我的情?三弟啊,你果真是……从来没有在意过她……”
秦雅韵死了,完全是因为齐连琛的那句,这辈子只会拥有一个女人。她没有看破红尘,自然不能够甘心在佛堂无事蹉跎一生。而齐连琛的话,则让她连活下半辈子的支持都没有。
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到这个份上,是很可悲。
而一个男人,守着一个心里如此记挂别的男人的老婆,更是可怜。
齐连黎城颓废地走回秦雅韵的尸身旁,像是痴了一般,细细地为秦雅韵拢着已经梳理地很整齐的头发。
齐连琛看着蹙眉,虽然,他很想一巴掌打醒这样的二哥,如今二夫人流产,据说人受了惊吓,现在精神有些失常,这个时候,能够给二夫人支持的,就是齐连黎城这个儿子,逝者已矣,应该更珍惜活着的人。可是,再转念一想,如果死了的是清儿,那么他呢?
将心比心,齐连琛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事情就如同他所担心的那样,他还没有离开偏院,就听外面有丫鬟们惊呼来报,“二公子!二夫人……二夫人她人撞上假山……”
齐连琛眉头一拧,抓住那丫鬟的衣袖,“你说什么?”
丫鬟战战兢兢,“二夫人自从昨夜受了惊,就一直恍恍惚惚、疯疯癫癫的,今早突然抱着枕头叫儿子,奴婢看她还算平静,就没在意,可是,就在奴婢出去换茶的时候,二夫人突然抱着枕头,惊慌地冲了出去,奴婢忙跟着,可是,到了后院假山处,二夫人被石头一绊,枕头飞了出去,她哭喊着‘孩子’便往前冲,却不想撞上了假山……”
齐连琛抿唇,“怎么不找郎中来救!?来这里有什么用?”
丫鬟吓得面色苍白,“葛郎中就在府里,是葛郎中说……已经没得治了。”
听到这一切,二公子竟仍痴痴地坐在秦雅韵的床前,无动于衷。菲儿早已哭成泪人,也不知道她是为了谁而哭。
齐连琛看不下去了,如今府里接连两件丧事,照自家二哥的状态,是无法主持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站出来,算是离开齐家前,为齐家做的最后一件事。
……
大宅院里,人心凉薄。
饶是接二连三地发生这种事,可是,真正伤心的,似乎也没有几个人。
丧事草草地办了,一办两命齐老爷虽然都没有特别表现地悲伤,可是却几日下来,头发又白了大半,如今是真真地像个半百老人。
别人以为他是为了二夫人和其腹中孩子死去的事而难过,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可是更多的,是他在发愁祈府里的生意和家业。
祈府频频闹鬼,而那两个鬼都是奔着他来的,偏生那两个人的死,都和他有关!
如果不是他心虚,或许,他就可以看得出个中蹊跷,可惜,他被自己心里的恐惧给蒙了眼。
如今,二夫人和二少夫人都死了,二公子连丧事都不闻不问,只是每人以酒度日,喝得不分白天黑夜,仿佛只有这样醉醺醺的状态,才能够让他忘记痛苦,再也不愿从醉中醒来。他也在二夫人死的第二天,将米店的生意放了手,打算这辈子都泡在酒缸里。
齐老爷就算再生气,也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