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还跟着常喜打了个眼色,那意思仿佛在说:瞧,爷够意思吧。
常喜嘿嘿地笑了,他并不难看,有些健康的阳光,为人看起来也可靠,只不过清漪对常喜最不满的,是他好像心里是向着二少夫人和芷儿的,如今却又想打她身边人的主意,于是,她也给柳儿打了个眼色,意思是说:去跟他一起走,别客气,好好整整这个两面三刀的家伙!
柳儿接了暗示,笑嘻嘻地走过去,甜甜地叫了声“常喜哥”,叫得清漪的鸡皮疙瘩都爬了起来。
偏偏,清漪心里才想着这小厮是个心里有主的人,而那个主的随从便到了。
三公子主仆四人刚出了院落,迎面就碰到了芷儿,芷儿一见这四人,便迎了上来,福了福,“三公子、三少夫人。”接着,便看向了常喜,“常喜哥,原来你在这啊,快来,我们少夫人正找你呢。——三公子、三少夫人,奴婢能否替我家少夫人借用一会常喜,有些急事要他办呢。”
常喜为难,扭头看了看齐连琛。
齐连琛视若不见、置若罔闻,转着脸给清漪整理发丝。
常喜又看了看清漪,清漪也完全无视,配合着齐连琛轻轻歪头,让他的修长手指在自己的发间绕来绕去。
柳儿一见这架势,便知道自己的两个主子是准备把大权交给她了,于是,她跨出一步挡在常喜的面前,对着芷儿笑道,“芷儿姐,真是不好意思地很,不知道二少夫人有什么急事要常喜哥去办,可是我家公子和少夫人也有急事要常喜哥去做,怎么说,二少夫人是一个人,而我家公子和少夫人是两个人,想必,二少夫人应该能够体谅才对,更何况,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之理,是不是啊,芷儿姐。啊!当然了,如果常喜哥觉得二少夫人和芷儿姐你们比较重要的话,那我们公子和少夫人也不会为难常喜哥。——你说呢,常喜哥。”
听到这,清漪差点忍俊不禁,想不到,柳儿在这府里混了一阵子,也混出伶牙俐齿来了。
那常喜看见话头丢给了自己,心知如果他说错一个字,那三公子和三少夫人为人谦和还好说,自己在柳儿心里,可就彻底没有任何形象可言了。
就见常喜脸色一正,走出柳儿的身后,“芷儿,你去回了二少夫人吧,我这边要伺候三公子和三少夫人,都等着出门了。——对了,府里的人那么多,随便找一个去办不得了,你看看我也就是下人一个,也没啥能耐,也不是非我不可,是不是?”
芷儿气得咬咬牙,却守着齐连琛的面,也不敢说什么,尤其是上次齐连琛当着她的面把二少夫人的那对耳环丢到了水池里,那模样挺吓人的,她也不傻,知道有些情分,再也回不到几个主子小时候的那样了。
无奈之下,只能将不满射向柳儿和常喜,狠狠地剜了他们一眼,方道,“既然三公子和三少夫人有急事,那奴婢只能如此回禀,奴婢告退。”
连琛主仆四人,是乘马车而行,两个主子坐在车内,而常喜和柳儿是并肩走在车子右侧。
刚出门的时候,时候还早,等到马车行进到闹街中心,人便多了起来,马车都开始有些行进困难。
齐连琛撩开帘,对着常喜道,“找个地方把马车寄存了吧,我们徒步而行。”
常喜对于闹街熟得很,很快就在附近找了家饭馆,跟那饭馆的掌柜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把马车拴在了马棚里。
清漪看着心中称奇,“常喜跟这掌柜认识的么?”
齐连琛代而答道,“这条街,有哪个掌柜不认识他?”
清漪啧嘴赞道,“瞧不出来,常喜还是个交际分子,在都城市井这么吃得开。”
在现代,她知道人会混社会、处朋友的好处,所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真是至理名言,当初她刚到了那个大城市,也是因为有缘认识了几个同城的老乡,才迅速找到,机会,事业上平步青云。
常喜瞧见清漪夸赞,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笑,方道,“三少奶奶甭要夸小的,要说交友广泛,那还要属我们……”
这时,齐连琛打断了他的话,“常喜,你怎么这么多话!拴一个马居然要这么久,爷先走,你和柳儿慢慢在后面跟着吧。”说完,他手臂护在清漪的身后,半拥着地带她前行。
清漪回头对柳儿眨了下眼,意思是让她跟常喜断后。
柳儿自然是不愿跟清漪分开,赶紧催促着还在拴马的常喜,只不过,现在街上的人已然多了起来,再加上齐连琛不走大路,竟挑一些街中小巷兜来绕去的,竟然三绕两绕,把常喜他们给甩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