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蝉衣本想说她正听在兴头上,却敏锐的察觉到白术有些不对劲儿,于是站了起来道:“走吧走吧。”
回去的路上白术始终没答话,花蝉衣忍不住猜测道,他究竟是谁?莫不是当年白家某个衷心的仆人属下什么的,或者认得那白小少爷,总之那次事情大概没波及到他,不过心中总归是有恨的。
来到花蝉衣家门口后,白术总算开口了:“到家后困了就睡吧,不用那么拼命,就算你考不上丙班,我发现自己突然没那么舍得杀你了!”
“那怎么行。”花蝉衣松了口气,随后认真道:“既然答应你了,定要尽到最大的努力,跟你学了这么多东西没有白学的道理,我身份低微,能做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花蝉衣此言一出,白术不禁愣住了,半晌,才笑道:“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瞧我现在这样子,人不人鬼不鬼,阴森森的,你敢信我么?不怕我把你生吞活剥了?”
花蝉衣这次难得没觉得害怕,她本能的感觉到白术今晚不对劲儿,或许这人过往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经历,如若不然,一个人怎么可能这样阴森?
花蝉衣道:“如你所言,我上了贼船还能下去么?没有白拿你那么多好处的道理,我会尽我所能帮你,当然,主要还是帮我自己……”
花蝉衣说罢,转身回了院子,白术在门前又愣怔的立了半晌,随后薄寡的唇畔扬起一抹笑意,继而转身回到了热闹的长街上。
多年习惯所致,他一般不到了快清晨的时候是睡不着觉的,除了靖王找他外,便喜欢在外面漫无目的的闲逛。
或许听起来挺无聊的,但他就追求这么一份儿混在热闹人群里的生气。
这种生气花蝉衣身上也有,而且很明显,花蝉衣不像是同龄的女子那般,好攀比,要面子,每日多半的时间用来研究今日穿哪身衣裳好看,要搭配哪个发簪……
或虽然花蝉衣性格很老气,像个看破红尘的妇人一般,可是白术看的出,她有自己努力追求的东西,比起那些活的乏善可陈的人来,她身上的生气要明显多了。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都不会放弃的性子,多少令白术对于花蝉衣的成功,也难得有了几分期待的感觉,他已经许久不曾有过这么强烈的感觉了。
若说花蝉衣心里只是老气横秋,他大概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呵呵,他不就是个活死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