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生气,就是不想理你。”花蝉衣道:“你也真是,何必什么玩笑都乱开?我大哥性子直,死心眼,有时候听不出玩笑话来,你莫要戏弄他,免得他又凭白为我操心。”
花蝉衣原本就是告诉一下顾雁回以后莫要开这种暧昧不明的玩笑了,谁知他却难得认真起来了,反问道:“若是我令你大哥,或者沈家二老误会了,你又当如何?”
顾承厌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没意识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的意味,他昔日呼风唤雨惯了,心下稍有不满,说起话来语气便没那么中听,更别提他同花蝉衣相处的时候,极少来那些虚的。
花蝉衣以为这厮非但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还在这里挑衅,想了想,认真道:“你怎么同我开玩笑都无所谓,我大哥面前我也忍了,若是闹到我公婆那里去……我这小医馆自己一人倒也也忙的过来。”
花蝉衣没明说,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沈家二老是她如今的底线,若是姓顾的在沈家二老面前开这种玩笑令他们心里不安,花蝉衣便也不准备让顾承厌继续留在医馆了。
她在乎的人不多,便格外在意那些人的想法。顾雁回性子多不正经花蝉衣都能忍,因为她也是真心希望顾雁回可以留在医馆内的,然而沈家二老是她的底线,若是顾雁回不知轻重的闹到沈家去,她便也不会继续带着他了。
话说回来,姓顾的好像也无所谓这些,所以花蝉衣这话无关挑衅,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顾承厌面色沉了下去,他自然不至于无聊到找沈家那两个可怜兮兮的老人家说什么,不过这花蝉衣,还真是够无情的,生平头一遭被女子下了类似于逐客令的话,顾承厌别扭了一会儿,倒也想开了,他和花蝉衣之间,如今看似熟识了,实则他们二人皆不是轻易敞开心扉之人。若是花蝉衣做了什记么他不能容忍之事,想来他亦不会留多少情面。
顾承厌顿了顿,才道:“沈夫人且放心,以后这种玩笑我不会再说。”
他和她,终究算不上什么关系,比不得花明石,更比不得沈家二老在她心里的地位。
顾承厌有些好笑于心头那一点微不可查的失落,大抵是这些年怕他的人虽多,除了阿嬷阿楚,还有那些例行公事的下人外,没人在他生病时彻夜不眠的照顾他,没人愿意闹出了事来愿意和他一起扛,更别提同花蝉衣在一起的日子,毫不夸张的说,他有生之年最清闲自在却又不觉得无趣的日子竟都是在这乡下小医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