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些密密麻麻的剑气，忉利天只觉头皮发麻。

短时间内，他无法破开四十九道叠加的剑气。

只要他试图靠近四十九道剑气的范围，无论是仙识还是肉身都会被搅得粉碎。

下一刻，叶霖的身影从九煞刀中涌出，浮现在虚空中。

他淡淡的看着忉利天，道：“你输了。”

忉利天面色微变，看向叶霖，道：“你可以毁了九煞刀，为何不这么做。”

你可以杀了我，但你为何没有这么做，叶霖没有回答忉利天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忉利天神情肃穆，九煞刀再次回到他的后背上，他平静的开口道：“你我之间，因果已了。”

下一刻，他的身躯消失在虚空中。

叶霖站在虚空中，没有移动，而是回味着忉利天临走的那句话。

因果已了，是的，他与忉利天在下界便一直纠缠不清。

他们之间的恩怨，终于在今日清算了。

两人依旧没有能分出胜负，但胜负对于他们而言，谁胜谁负，谁强谁弱，并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他们所争的已经不是单纯的胜负，而是追求更高的境界。

叶霖转而看向腾蛇，默默的问道：“你看懂了吗？”

他看着腾蛇，似是在不断的问自己一样。

他不杀你，你不杀他，腾蛇平静的开口道。

强大，但却并不恃强凌弱，腾蛇继续补充道。

叶霖点了点头，继续询问道：“你还看出了什么。”

其他的没有什么，但我却有了疑问。

叶霖点了点头，道：“什么样的疑问。”

既然你们是敌人，那么不应该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须知，今日放虎归山，他日卷土重来，他很可能要了你的命，腾蛇皱了皱眉头，反问道。

你说得很对，刚才在刀境中，我便想一剑结束刀境，只要将他的刀毁掉，他的心神便会受损，在他虚弱的时候，甚至可以出手杀了他。

但你没有这么做，不是吗？腾蛇疑惑道。

是因为彼此都是竞争对手，也只有彼此的存在，才能证明自己的能力，有时候，这种感觉又很奇怪，亦师亦友，掺杂着利益、权利、人性、这也是最为复杂的地方。

倘若只是仙兽，便不会掺杂太多的情绪，在仙兽的世界里，适者生存，弱小便会被杀，滕蛇冷冷的开口道。

我问你，倘若有一天，你们的立场变了，你见到他，是杀了他，还是不杀，腾蛇沉声道。

杀，而且是毫不犹豫的出手，叶霖平静的开口道。

为何，腾蛇询问道。

倘若真的有那一天，他也会向我出手，很可能连眼睛眨都不眨，便挥刀砍死我。

看来，你很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腾蛇缓缓道。

叶霖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了解他，而是我们是一类人。”

叶霖说完这句话，便朝着前方走去。

他没有正面回答腾蛇的问题，是因为他明白，倘若两人仅仅只是敌人，并不可怕，但两人的立场和理念上起了冲突，那么便是一场不可化解的矛盾。

对于这种威胁极大的敌人，叶霖绝不会犹豫。

作为忉利天，也是一样，不为别的，他们都是聪明人，聪明人办事，从来都是干净利索。

腾蛇跟在叶霖的身后，继续向密林深处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