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妈略有失望的点头：“嗯，是那种嘶嘶拉拉的疼，几分钟疼一下，还能忍受。我听说生孩子都老疼了，可能今天真生不了吧。”

“肯定生不了。你该吃啥吃啥，没事，别心急。”王大夫安慰完晓晓妈又看了看晓晓爸，“好好照顾你媳妇，我先回去，有事再叫我。”

晓晓爸一把拉住王大夫的衣袖有些不甘心地说：“王姨，您可不能走。这生孩子还有准啊？万一一会生了，您让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整。我不管，今天说什么您也不能回去。”

王大夫忽然笑了：“唉，我说二毛驴子，你咋又犯上厥了。我接生的孩子比你吃的米都多，我说生不了，她就生不了。我还得回去接诊呢，她不生，你留我在这有啥用。”

晓晓爸真不愧叫二毛驴子，犯起犟来十头牛也拉不走。无论王大夫说什么，他就是死活不让走。自己媳妇什么时候生了，什么时候算完，弄得王大夫盯盯看着晓晓妈的肚子气的腮帮子鼓的跟田里的大青蛙似的。也亏得晓晓爸犯犟，这天夜里晓晓妈还真生了，要么说有时候犟点也不全是坏处。

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晓晓妈肚子开始疼的狠了。她抓着晓晓爸的胳膊不撒手，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王大夫看这架势心里直犯嘀咕，这不能生的咋还真要生了。自己行医多年，竟眼瞅着阴沟里翻船，打脸的滋味不好受呀。

她让晓晓爸去烧热水，自己扶着晓晓妈躺在炕上，作检查，还真开了三指。她安慰晓晓妈，放松放松，忍忍开到四指就能生了。

外面忽然有人咣咣砸门，急吵着：“我媳妇快生了，王大夫在里面吧，快跟我去看看。”

晓晓爸把房门打开一看是韩书呆，不禁愣道：“你媳妇不是还有半个月才到预产期吗，咋还能提前生上了？”

韩书呆急道：“就兴你们赶晚集，还不兴我们早点摆地滩是咋的。”然后冲进屋里拉着王大夫就要走，“王姨啊，王姨，您是我亲王姨，我可等您老救命呢啊！”

晓晓爸堵着门不动地方，说啥也不让人出去：“你那是命，我们这就不是命了。先来后到，谁让你非摆地滩不赶集的，你怪不得别人。”

晓晓妈疼的喊声一阵阵传来，晓晓爸急，韩书呆急，王大夫更急。咋还赶上一起生孩子了，这事闹的。两个人就拉着王大夫的左右胳膊，你一下，我一下，谁也不让谁。

王大夫看着他俩不禁气道：“都别拉了，孩子要紧。韩书呆你去把你媳妇背来，就都在这屋生吧。”

韩书呆猛敲自己脑袋一下：“看我都急糊涂了，咋忘了这茬了。”

王大夫这才注意到韩书呆跑出去时穿着线衣线裤，脚上踩着跟二毛驴子类似的棉拖鞋。

等韩书呆把媳妇背来，王大夫早铺好了缛子。检查了一下，她不禁叹道：“娘唉，这个可真快，都开了三指半了。”

这下好了，两个女人在里屋一起嘶喊，两个男人在外面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大夫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一直在说：“别喊，别喊，喊是生不出孩子的。吸口气，憋着，往下使劲，像拉大便一样，使劲拉，对，使劲拉。往下使劲，别往上使劲。快了，快了，放松，使劲，对，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