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热乎着呢,快尝尝。”郭骁骁笑道,见他不动,郭骁骁便抢过勺子,亲自喂他。
“我自己来吧。”袁少诚委婉地拒绝道。他又不是病痛残疾,哪用她亲自喂食。
“还是我来吧。”郭骁骁忽觉心口有些痛,“我能为你多做一些,便多做一些吧。”
郭骁骁很犟,袁少诚只好接受了。
郭骁骁边喂他边道:“你的案子江大人会查清楚的。咱们做事清清白白,不久肯定就能出狱了。”
“眼下情形复杂,我竟不知郑家是何时下的黑手。”袁少诚咽了咽吃食,又道,“郑家拖家带口,老老小小,同气连枝,一口咬定是我做的。我现在又脱不开身去寻找证据,不得不发愁。”
“不会有事的,你出不去,不是还有我吗?我绝不会让他们平白无故的陷害你。”
袁少诚叹了一口气:“郑家物证不足,原不能定罪的。只是,郑母牵扯出我父亲的事,案件就变得复杂了。”
“有些话,我也想问问你。”郭骁骁试探性的说道。
“你是关心我父亲的事吗?”
“嗯。”
袁少诚朝前走了几步,思量了一会儿才将事情全盘托出:“十七年前,我父亲在扬州是赫赫有名的大夫,人人都说我父亲悬壶济世,是再世华佗。直到有一次,我父亲给一位身怀六甲的妇人出诊。因误诊错药,导致那妇人滑胎。那妇人也因失血过多,一并身亡了。”
“所以,公公就成了杀人凶手?郑母说的是真的?”
“是。”袁少诚很坦荡,“虽是误诊,但是伤及了人命,我父亲百口莫辩。那时江大人刚刚上任,此案棘手,江大人久久不能决断,只能将我父亲暂时羁押。百姓分两派对我父亲的事情争论不休,我父亲为了不让江大人为难,便在狱中自戕了。”
郭骁骁皱着眉头:“原来这就是你一直不肯上门替人看病的原因。”
“为医者,心必善,言必宽。”袁少诚转过身来,“然而医者常常不能自保。替人看病,义无反顾。出了问题,还是义无反顾。”
郭骁骁知道他的意思,医者的的确确难做。多少次亲自试药,然而还是避免不了小差错。天子治国都有失误的时候,更何况是普通百姓呢!由于医者手里攥着人命,人们对医者的失误是零容忍。一次失误,百次不用。
“我知道,阿诚这次是没有失误的,对吧?”郭骁骁看着他的脸,“郑家一看就是蓄谋已久的,阿诚是被陷害的,对吧?”
“你相信我吗?”袁少诚双手抚她的肩膀。
“当然,你是我的夫君,也是我最信任的人。”她的眼神很坚定。
“骁骁。”袁少诚拥她入怀,万分感激,“谢谢你。”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谢呀!”郭骁骁抚着他的背,“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就在两人相拥,有许许多多的话还没说完的时候,衙役便来催人了:“时间到了,夫人快走吧。”
“小哥请你在多给点时间吧。”冬灿说着就往衙役手里塞银两。
衙役将冬灿的手推了回去:“你们快走吧,不要为难我。上头要是来查人,我也很难做的。”
郭骁骁放开袁少诚,嘱咐道:“那我走吧,你要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要着凉,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放心吧。”袁少诚松开郭骁骁的手,看着她离开牢房。
郭骁骁和冬灿提着东西迅速离开牢狱,穿过内堂出来了。才走几步,又被一个人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