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哥哥不是这个意思。”袁少诚见她哭了,忙安慰道,“表姐所做之事,乃是对哥哥的一片真心所致。爱之越深,恨之越深。阿茵知道表姐是善解人意之人,嫂子也是通情达理的,所以阿茵一直想让表姐和嫂子和睦相处。”
“可我没有办法做到爱屋及乌!”陈凤曦潸然泪下,“我心悦于他,喜欢他所喜欢的一切事物。除了他爱的人,我都愿意试着去接纳。”
袁少茵拍着她的背,安慰道:“表姐,你不要难过。你这个样子,我也忍不住要哭了。”
“阿茵的洒脱是我学不来的。”陈凤曦十分惆怅,“如果我也能像阿茵一样,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我应该就不会有这么多烦恼了吧。”
“我也想让表姐做我的嫂子,可是哥哥一意孤行。你知道的,哥哥决定的事情,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
“别说了。”陈凤曦打断她,“我累了,你回去吧。”
袁少茵犹豫了一会儿,看她已然困倦的样子,不忍心再去戳她的伤口,就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之后的几日,陈凤曦病得越来越严重,袁夫人心急如焚,每天都去看陈凤曦。但是去了许多回都不见陈凤曦有什么起色,又怕触及她的伤心事,袁夫人就很少去了,至少差唐妈妈送送东西而已。
袁夫人深知心病还需心药医,于是催促袁少诚去看看陈凤曦。袁少诚装愣,看病就是看病了,只字不提感情的事儿。
陈凤曦听说袁少诚要来看她,马上就丫鬟为自己梳洗打扮。一连病了七八日,陈凤曦连人都憔悴了。
袁少诚进门,见陈凤曦端坐在桌子旁,便笑道:“表妹气色好多了。”
陈凤曦笑道:“吃了这么多药,若是再不见效,就真成药罐子了。”
袁少诚笑笑没说话,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打开药箱为她把脉。不把脉还没事,这一把脉,袁少诚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原来陈凤曦脸上的好气色全是骗他的,这风寒根本没有一点好转。一把脉,全都露馅了。
“没什么大碍。”袁少诚笑道。
陈凤曦一听,微蹙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多谢表兄来看我。”
袁少诚表情很平静,看不出端倪来。他将东西收好,嘱咐道:“一会儿我会让大辙把药送过来,你记着,一定要按时服下,不然母亲会担心的。”
“好。”陈凤曦低头道。
袁少诚少有的寒暄让她受宠若惊,他从前很少对她说这样的话。
他起身正准备出门,忽然想起什么,又对丫鬟说道:“表小姐的饮食起居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好生伺候小姐。若是出了差错,我唯你是问。”
“是。”丫鬟颤抖着声音。
陈凤曦笑道:“她胆子小,表兄何必这样吓唬她。”
“绝非吓唬。”他顿了顿,“我言出必行。”
陈凤曦有些惊讶,看着他离开,心里涌出一股被宠爱的暖意。她曾经如数次幻想过他的疾言厉色,他的温声细语。她喜欢看他工作时心无旁骛的模样,喜欢听他嘘寒问暖的话语,喜欢他训斥下人时的威风凛凛。
他所有的一切,她都喜欢。与其说他满足了她对所嫁之人的想象,不如说,她非他不嫁。
陈凤曦在想,这样的话,袁少诚曾对郭骁骁说过多少?恐怕不及郭骁骁的十分之一吧。心里蓦然涌现出一股凉意,接着冰冻了全身。
林管家被安排到马厩喂马后,没出几日,府里果然出事了。先是袁少茵身边的喜鹊跑来告诉小兰,小兰又去禀告郭骁骁。
“不好了少夫人,后院几个洗衣服的丫鬟打起来了。”小兰急匆匆地跑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