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赫连寒的话,王恒脸上,不由浮现一丝苦笑,“如今我在军枢府的地位,虽然比不上你在寒水教,但也终归是有着一定的分量了。讀蕶蕶尐說網再加上你们神教与儒教势同水火,我却深受儒门领袖韩预大恩,而且我自己也是不折不扣的读书人,如此说来,你我之间,可以称的上对手了。”
赫连寒淡淡道,“在我眼中,二哥就是二哥,哪里是什么对手?我们只是站在各自的位置做事罢了。阿寒心中,兄弟情义,永远胜过任何势力争斗与利益纠葛。否则我也不会开诚布公,将这一切告诉二哥。要知道,这些都是我们神教的最高机密。二哥将其间的任何一个消息通报给少帅或是威武王,都是大功一件。”
王恒不由一笑,“寒弟对我如此开诚布公,我又岂会出卖自己的兄弟去争取功劳?只不过,这样的话,以后你我之间,恐怕免不了会有争锋相对的时候。比如这次西琉城事件,少帅曾经找过我,本来我也有可能正好驻守西琉城的。”
赫连寒道,“我知道他找过你,但是你因为要回羌山而拒绝了。如果你去了西琉城,那么我们这次攻陷的,就不会是西琉城,而是铁木城或是洛河城。那两座城,如果我真想让它们陷落,黑甲军,恐怕是守不住。”
王恒道,“万一我受命前往驰援你们攻击的城市呢?如果我在军枢府,这样的事情,很可能发生的。”
赫连寒轻松一笑,“那我就布局把功劳给二哥你,让你在黑甲军中更进一步啊。反正冲锋陷阵的是莫图帝国的人,我们宗门的势力,是躲在背后谋划的。不管是谁胜谁败,都是一批人要死。死黑甲军还是死天厄军,于我而言,并无区别。”
听赫连寒如此轻描淡写地谈论成败生死,王恒心中,不由暗暗惊叹这位三弟的修为。他能感觉出来,赫连寒谈论这些的时候,一切俱是随心而发,并无任何遮掩疑虑。于世事成败众生生死看的如此淡漠,说明他的道心灵通剔透、坚不可摧,不受凡尘纠葛,几乎已经到了太上忘情,视万物为刍狗的地步。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轻易地看穿凡俗之间的种种争斗纠葛,上至朝廷纷争,下至儿女私情。
而王恒,身为读书人,深受圣贤教诲,心中,却是承载了太多东西。于他而言,世间之事,不可能有这般简单。礼义的限制,信仰的羁绊,理想的牵扯,凡此种种,在他心中百转千回。不论是做任何决定,都要三思而行。
与赫连寒一对照,王恒,却是看到了自己念头之中诸多的羁绊纠葛。这一切,都源于他心中背负太多东西。这些东西,不论是好是坏,是对是错,都有一层羁绊之意,牵扯着他的道心,令他无法明悟超脱。
在这一刻,王恒明白了,为何自己三弟在道术上的修为能够如此迅猛,其威能又如此巨大。那是因为,他天生一副太上忘情的心思,不受任何凡尘杂念影响,没有丝毫世间的羁绊。这样的人,可谓是天生的修士,为道术而生的绝世人才。
“那三弟可曾想过借用我和大哥在军枢府的力量,为你们教派立功?”王恒道。他是读书人,凡事总要想到方方面面,首尾始终。若是不想清楚,问明白,心中便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