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怀虚看着莫常慈眼中的无奈，心思回忆起了多年以前。

那是自己的年少时候。

白马书院毁于朝廷与南蛮魔教的征战当中，自己以志愿的身份活跃于南方战场上。

也是那个时候，自己遇见了眼前这个人。

少年风华时。

吾非如今悬剑司主，汝非如今离国君王。

这个人曾经立志要做一个明君，与自己出生入死，全然抛却身份。

自己也因为这份君臣之情，为他镇守江山二十年。

化名左千秋，深入抚远道，挑动武林战火，两人筹谋，意欲大展宏图，实践共同的政治理想。

只可以，紧随其后的是梵语神自中州北上……前代悬剑司主突破先天失败，神志疯癫……离国上下竟然无一抗手。

随后……梵语神成为离国国师，侵吞离国国运，偌大国家，日渐纷乱……齐王、享王虎视眈眈，大将军杜江城拥兵自重。

二人的政治理想，早如梦幻泡影……

“我明白，梵语神的压力，根本无从抵抗。”

君怀虚举起手中杯盏，将杯中酒一口饮尽，看不出被囚禁的郁闷，到显得十分悠然自得。

“不过这也并不是没有好处，不满陛下，臣已经有将近二十年没能像现在这么清闲了。”

看着君怀虚如此模样，莫常慈心头更加愧疚。

“怀虚，我知道，以你的天赋才情，本该有机会成就先天……当年道宗那一剑，本来是向玉辰京龙气斩来的……是你暗中用【未来镜】偷换，以自身受剑……”

莫常慈没有自称孤，说明这句话不是以君王的身份说的，而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

君怀虚拿起桌上的酒壶，自斟自饮。

“一切都是臣自己的选择罢了，只是算不到国师大人这个变数，反倒吃了亏，嘿。”

莫常慈看君怀虚这副模样，心头却更加愁苦。

“国师带着齐王、享王还有杜将军一起来向朕要求……朕……呵呵，虽然号称富有整个离国江山，说到底，也只是个不能自主的人罢了……”

君怀虚放下酒杯，杯底与桌面敲出一声脆响，随后轻轻一笑，站了起来。

走到莫常慈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走了出去。

看着君怀虚走出大殿的背影，莫常慈眼中满是震惊。

因为君怀虚刚刚在自己耳边传音说了一句话。

“阿慈，就让我，再为你谋算一次。”

莫常慈突然觉得光阴倒转，回到了二十年前。

彼时南蛮魔教方平，自己初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