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理懵了：“我写的小说怎么了？”

精灵把手里的书翻得哗啦啦作响：“你看看你的小学生造句——‘只因高高在上的男人如同修罗殿前的彼岸花，笑的时候春风拂过眉眼缱绻，然而不笑的时候，却也能在瞬息之间割下你的头颅，舔舐鲜血。’——你写的是霸道总裁诶，怎么看着跟个暴君杀手似的？用词还这么中二？”

卫理咳嗽了一声：“现在的小姑娘就吃这一套，禁欲霸道病娇系什么的！”

“我呸！你可别污蔑人家小姑娘了好吧？”精灵白他一眼，“大多数的姑娘都喜欢对等的爱情，这种强弱不平等的爱情果然也就你写得出来！”

卫理不服气：“各人有个人的爱好嘛！再者说了，你怎么就知道读者的爱好啊？”

“因为我是书精灵啊。”

“……算你有道理。”

精灵不满地翻着手中的书页，越看眉头就皱得越紧：“虽然只有前三十章，但是这书也太狗血了吧？剧情注水，用词单一，文笔白烂——卫理，你是怎么签上约的？你和网站编辑有一腿吗？”

卫理无言以对：“你说话非要这么直白吗？”

精灵翘着两根手指捏着那本书，一脸的嫌弃：“我身为书精灵，从《梨俱吠陀》再到《廊桥遗梦》，什么样的书没看过？此前我一直都认为最烂的书是青春伤痛文学，而你的玛丽苏刷新了我的下限。”

卫理咳嗽了一声：“你急什么？反正这本书还没完结，到时候我们齐心协力，把这本书的情节改过来不就行了。无论你想让它成为《泰坦尼克号》的悲剧还是《仲夏夜之梦》的喜剧都可以！”

“你可给我要点脸吧！卡梅隆快被你气死，莎士比亚都要被你气活了！”

卫理乐了：“那正好，我正好想看一看英国人的头秃到底是不是遗传的！”

精灵白他一眼，明显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手里的书抖动了起来，后半部分空白的地方开始有文字显示出来。

精灵目光一凛。

“来了！”

卫理把头凑过去：“什么什么！”

精灵看着手中的书，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漏洞是谁了。看来是灵异志怪标签下的的耽美小说里的鬼魂跑出来了。走吧，我们去抓住这个捣乱的家伙。”

卫理大惊失色：“什么？！鬼？！”

卫理不干了，他原以为顶多从耽美小说里跑出来一群身份各异的男人，没什么好怕的。

然而——

“有鬼啊！我不去！”卫理死死地抱住了身边的路灯不肯撒手，声嘶力竭泪如雨下，“我！不！去！”

精灵完全没有拉他的意思：“好啊。你可以不去。”

“啊？”卫理没想到精灵这么好说话，他扭过涕泪横流的脸，“真的吗？不用我去？”

精灵点点头：“是啊，你既然怕鬼，你就一个人留在这里好了。不过，等下你要是不小心被其他从耽美小说里蹿出来的人或者鬼杀掉，可就不怨我了哦。”

卫理衡量一下，虽然跟着精灵前去修复漏洞可能会碰到鬼，然而一个人留在原地恐怕会更危险，至少在系统npc面前还能保命。

如果真要在虎穴狼窝之间选一个的话，卫理一定选危险最小的那一个。

卫理打定了主意，当即便吸了吸鼻涕：“我去！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

精灵非常满意，向着有鬼的方向小步跑了过去。

周围的天空几乎是在瞬间就暗了下来，黑云压顶。他们兜兜转转地过了两条街，就能看到前方坐落着一栋大型购物商场，门口的led灯牌还在闪着“海鲜区四折”。

周围空无一人，购物商场附近的停车位都是空空荡荡，只有一辆车孤零零地停在购物商场门口。

卫理觉得这辆车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