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三道盯着那颗圆不溜秋的黑色药丸看了几眼,当下抬眼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一个保障罢了,这药是给你治病的那位大夫研制的,是毒药,不过服下后七天之内都不会有事儿,第八天若在再无解药,就会心痛而亡。”
乌三道扭头,态度坚决:“我不吃。”
秦黛心笑,“你这人够狡猾,心狠手又辣,我若不使这么一招,如何能放心让你离开?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其要撕破脸?你若是不吃,我便当你是没有诚意与我合作!裴虎……”
裴虎大手一握,把那药捏在手心里,随后伸出另一只手一下子扯住了乌三道的衣服领子,轻轻一提,便把乌三道提了起来,双脚离地。
这个大汉可不好惹!
乌三道欺软怕硬惯了,久而久之也练出一副火眼金睛,什么样的人不能得罪,他只消一眼就能肯定。
裴虎恰恰就是不能惹的那种人,身高力大,功夫又好,三个乌三道绑在一块儿,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看来只得先应下,日后再慢慢筹谋。
乌三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当下道:“好,我吃了。”
裴虎也不用秦黛心吩咐,手一松,就把人放了下来,随后张开另一只手,把药丸递给乌三道。
乌三道拿起药丸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什么不好的气味,干脆一闭眼,仰头就把那丸药咽了下去。
还算识相。
“你在妓寨的这几天,我的人不会跟着你,你说话办事要格外小心,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小心我把解药丢到马桶里去!”秦黛心又警告了他一回,才道:“你且歇着,天黑了再去,记着,一定要把那赵妈妈的事情打听清楚,越详细越好。”
乌三道应了一声,脸色不虞的转身离开了正房。裴虎像贴身保镖一样,跟在他的身后,把人押到厢房去了。
秦黛心铺开宣纸,亲手磨墨。她似乎已经没久没有写过大字了,在台州那个囚人的深宅里,写大字曾经是她最喜欢消磨时间的方式,好像只要提起笔,她的心就能静下来。就能把那些扰人心绪的纷扰抛开在脑后一样。
铺开雪白的宣纸,用镇纸压好,秦黛心提笔蘸墨,拉开架式,稳稳的写了起来。
一个大大的鬼字,在纸上呈现出来。
秦黛心端详了一会儿。这才放下笔,自己倒了一杯刚沏的热茶,捧在手里却不喝。她愣愣出神,脑海里却一遍一遍的过着田喜儿说过的话,想像着二十年前那个红衣女子晕倒后。被亲随抬出来的样子。
田喜儿只看到了富秋山,丁大力,林雨详和那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却没有看到赵妈妈或者任何一个年轻女子,那么,那妓寨里的赵妈妈,到底是后加入进来的,还是当时隐在暗处。田喜儿没有看到她?
马群说过,富胖子和赵妈妈似乎不清不楚……
假设他们真是一伙的,那当年的赵妈妈。到底在哪儿?
田喜儿只看到了富秋山他们杀了那些波皮,却没看到他们杀别的人,到底他们与后来屠镇的人是一伙的,还是这一切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