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行都有各行的规矩,除非是极其穷凶极恶的悍匪,否则一些不成文的规矩还是有一定约束力的,马匪想要打劫商队,也要看这商队的来头,领队的是谁,遇到有些名气,不宜交恶的,又或是为了买平安每年孝敬平安钱的,他们还真不好下手。
葛长壮与那马匪首领样的人物低声交谈了一会儿,然后各自退后两步,那马匪大步走向自己那匹马,看样子是准备走了。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有惊无险啊!还好是葛长壮在,有他在,才足以撑住这种场面。
那马匪首领招呼一声,似乎想带着人调头,可谁成想就在这时,那两个被束住了手的人突然发起难来,也不知道是想抓住眼前这个唯一可以逃脱的机会,还是想着别的什么,竟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挣脱了那些人的牵制,带着一根长长的绳子朝着慕容景他们这边跑了过来。
慕容景和秦黛心同时微微皱了皱眉。
巧合?还是别有用心?
被折腾的剩下半条命的人,身上都是伤,又被束着手脚,能跑多远?
两个人才向前跑了六七步,就被后面赶过来的马匪一鞭子掀翻在地上。
两个人吃痛的叫了一声,连忙开始躲避起那些朝着他们飞来的鞭子,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那鞭子一下又接着一下的,准确无误的落在二人身上,抽得他们身上的棉絮纷飞。
火把啪啦啪啦的燃烧着,火星子四溅,马匪们放肆的笑声响彻夜空。
他们把人命看的很贱,很轻,别人的,自己的,一样不值钱。眼下这会儿,这两个触怒了他们的囚犯,只怕下场是极惨的,死,是种解脱,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恩赐了。
“这两个人不知道要受多少折磨呢!只怕是不得好死。”钱炮仗眼中闪着跳跃的光,语气不太好,似乎在压制着什么。
“少说废话,别多管嫌事。”他们只是行走于沙漠之中的商人,不是大侠,也不是官差,没理由替天行道,更不必把什么路见不平放在心上。
就在这时,马匪群中突然暴发出一声声不怀好意的尖叫,有人吹着口哨,有人夸张的叫着,似乎发现了什么惊喜一样。
众人转头一看,只见逃跑的两人中,其中一人的衣裳不知道怎么的就敞开了,露出里头大红色的肚兜来,大伙惊了一下,再一瞧。只见那人的裹脸用的头巾也不见了,露出一头黑色的长发来,那模样,分明就是一个女子。
非礼勿视。
大伙连忙把视线转到别处去。暗暗咬牙骂了一声。
耳边不断传来不堪入耳的下流笑声,那些马匪下马的声音也变得格外清晰起来。
沙漠是男人的天地,这里有母狼,有母马,母骆驼,就是没有女人,或者说是缺少女人。当马匪的,常年在这片荒芜的沙海中过活,本能的冲动只有靠暴力和血腥去发泄。如今,眼前便有这么一个女人送上门来。管她长得如何,甚至她是女人啊!一群好久没有尝到荤腥的大老爷们,又如何能克制得住?
马匪中,只有那个与葛长壮交谈的头头儿没有动,他端坐在马上。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些马匪见他没有出声制止,胆子便更大了,几个人同时朝那个倒地的女子走去,甚至蹲下身子动她动手动脚的。
那女子似乎不能说话,只能一个劲的闪躲,并没有吭声。倒是跟她一起的那个男子,看不清楚这人年纪如何。他有心为那女子求个情,或者说是求个痛快,却被马匪们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
那女子大惊,猛的从几个马匪手中挣扎,朝着那倒地的男子仆去,被捆绑住的双手不住的摇晃着那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