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笑海这样一想,心里的苦涩感竟被冲走不少。
秦黛心笑眯眯的凑了过去,问一句:“你有心事?”
纪笑海反射性的往后靠,想要拉开自己与秦黛心之间的距离,可却忘了这里招待客人用的都是长条木凳,而非靠椅,结果整个人重心不稳,差点跌到地上去,还是一旁的秦黛心手明眼快的扶了他一把,这才没有闹出笑话来。
“年轻也不轻了,怎么这么毛躁?”
纪笑海哪里敢让她扶着,连忙坐稳身子,像触电似的躲开了秦黛心的碰触,“没……酒喝多了,有些上头,没事。”
他这分明是要避嫌,竟然害怕慕容景,又为什么会找她出来喝酒呢?
有古怪。
秦黛心坐直了身子,明知故问:“你干嘛老躲我,我身上有虫子啊?”
纪笑海先是尴尬的笑了笑,随即眼珠一转,正色道:“非也非也,两个大男人在一起拉拉扯扯的,太怪。”
秦黛心没说什么,端起酒碗来抿了一口酒。
纪笑海以为她信了,暗暗松了一口气,讨好的对秦黛心道:“这鱼不错,鲜得很,快尝尝。这酒粗烈,您还是不要喝了。”
他一口一个敬语,连柜台后面算帐的掌柜也不免朝这边看了过来。
秦黛心扫了那鱼一眼,完整的一条鱼,分明丁点没动,纪笑海却说这鱼不错,好像吃了一般,难不成是以前吃过?
这个纪笑海,身份很神秘,他藏身皇宫内院之中,到底背负着什么样的秘密呢?为什么他会听慕容景的,好像惟命是从的样子,难道只因为慕容景是王爷?
秦黛心摇了摇头,这个纪笑海真是太不简单了,他的身后肯定藏着一个谜。
“说起来,我该好好谢谢纪大夫的。”秦黛心旧事重提,无非是说纪笑海救了自己一命。
纪笑海摇了摇头,含糊道:“我可没本事去寻来寒流豆蔻。”
秦黛心微笑,“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当日在睿亲王府,多亏有纪笑海,自己才少吃了不少的苦头,慕容景肯让纪笑海给自己看病,足见此人医术高超,慕容景信赖他,他自然也当得起自己这一谢。
纪笑海又喝了一碗酒,埋头吃起菜来,对秦黛心的谢意充耳不闻。
真怪。
就在秦黛心以为他打算一直这样喝闷酒喝到死时,突然纪笑海抬起了头,一本正经的问秦黛心道:“秦小姐,我听说齐家的大小姐与您是闺中好友?”
他把声间压得低低的,不知道是怕别人看破秦黛心的女儿身,还是听旁人听到他提齐大小姐。
齐宝珠?他问这个干什么?
秦黛心上下打量了纪笑海一眼,这人年纪不轻,三十好几还没成家,至今孤身一人,难不成相中了齐宝珠?
不会吧?他都可以当齐宝珠的爹了,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念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