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颇为神秘,门禁森严,肯定不是普通人家。”
“哦?这话怎么说?”
“我路过几次,来的人都是骑着高头大马,腰里揣着家伙的的武夫。”那货郎把声音压得极低,“不像是正经的生意人,倒像是吃那口饭的。”那货朗比划了一个刀剑的手势。
暗指楚家结交江湖人,或是响马。
这货郎也真够大胆的。
“咦……”那货郎突然道:“他们家没有女眷,只有三个婆子和两名婢女在,你说的那个婢女,到底是哪个?”
这货郎知道的不少,竟连人家有几个婆子和婢女都一清二楚?秦黛心就像他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那货郎连忙解释道:“我这些货物,不是针头线脑,就是胭脂水粉,都是女人用的物件儿,我每天挑着担子穿梭在各府的后门之间,挣的就是那些府里丫鬟婆子们的钱,您也不想想,府里有钱的主母小姐们,谁会看上我担子里的货?”
这是实话。
那货郎又道:“有一次他们家的婆子开了角门唤我过去,从我手里买了点丝线,说是要打络子。唉,你不知道,他们下人也是不好过的,只能留在这宅子里,一年也见不着主家几回,没有赏钱,更没有什么油水可捞,从那以后我就常去,给她们带各种打络子用的丝线,说到底,您看上的到底是哪一个?”那货郎面露古怪之色。
秦黛心一下子就明白了。
留在这宅子里的,大都是没有根基又不受宠的下人,就算是年轻的丫鬟,只怕姿色也一般,这货郎恐怕见过那两个留在这宅子里的丫鬟,故有此一问。
秦黛心假意咳了咳,才道:“略微高一点的那个。”
那货郎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精彩,还道:“哦,嗯,公子眼光,真是……”
那丫头的姿色,恐怕不是一般那么简单了。
秦黛心假装没看到,又问:“你说是不是因为他们主家来了,所以她才没有时间见我,而不是忘了我呢?我说我冒冒然的上门去,只为见一个丫头,会不会有些失礼?”
货郎不禁想起那个个子略微高一点的丫鬟,想起了她那健硕的身板,宽口阔鼻的长相。这样的人,竟是这小公子口中的“娇俏”人?这位爷的喜好还真特别。
“可不是嘛,自从他家主人来了以后,那几个婆子也不在我这里拿线了,大概是太忙了,没时间打络子吧。不过我劝您还是别那么冒失的上门了,他们家门禁极严,看门的都凶着呢!”
秦黛心装出几分惆怅的样子来,“有劳小哥了。”
秦黛心朝他拱了拱手,很明显不想在问什么了。
那货郎欲言又止。不过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挑着担子走了。
秦黛心目送那货郎离去,这才若有所思起来。
“雪晴。你从那货郎的话里听出什么了?”
雪晴思忖了一下,才道:“确实里里外外都透着古怪,楚家是商人,而且还是首屈一指的富商,这样的人家养些护院倒也正常。可那货郎不是说了,那些人身上都带着家伙,看样子并非善类,还有那个看门的汉子,实在不像是个普通的护院,。”
这话算是说对了八分。
秦黛心又道:“还有齐宝珠。”
“哦,对。这齐大小姐怎么会跟楚家人在一起呢?她虽然是楚家未过门的媳妇,可按道理,定亲之后两人私下里是不准见面的。可看齐大小姐那老马识途的样子,分明来过不只一回了。”这可是于礼不合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