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秦黛心悄悄的摸了摸袖子里的峨眉刺,心里竟不自觉的兴奋起来!
车厢外有脚步声传来,有人一把拉开车厢门,粗鲁的道:“下车。”
竟是涟漪!
那个长公主最信任的女官。
长公主见了涟漪,表情十分丰富,先是错愕,随后是质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样,她用复杂的眼光打量了涟漪好久,最终闭在眼睛,再睁开眼睛时,脸上已经一片平静,看不出任何波澜了。
“为什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害怕或是后悔都已经晚了,她不怕死,可是依旧想死个明白。
涟漪冷笑一声,脸上已是寒冰般的神情,“公主可还记得我自幼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哥哥把我养大却又惨遭杀害的事儿?”
长公主皱了一下眉,当初她是跟自己说过这事儿,自己还把她当成苦命的孩子,正是因为怜悯,涟漪才会成为她的贴身侍女。
“看来公主还记得。我并不是什么王怜儿,我姓江,名叫江莲,我哥哥是驸马帐下的一个先锋官,叫江剑。”涟漪,不,江莲的眼神突然就狰狞起来,“公主可还记得有这么个人?”
江剑?
听起来好耳熟。
长公主想了一会儿,突然记起前一段时间驸马日日早出晚归,说是营里出了贼,不但贪污了一部分的军饷,甚至还有能敌的嫌疑。
通敌是重罪,谁也不敢马虎,更不想让这样的败类留在自己的帐下。
驸马彻查了月余时间,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先锋官,那人就叫江剑。
“你是江剑的妹妹?”
江莲冷哼,“我费劲心思的接近你,为的就是为兄长报仇,驸马功夫了得,我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是公主你呢!”江莲狰狞的道:“公主一死,驸马只怕也不想苟活于世上,你们夫妇一向鹣鲽情深,他很快就会随你而去的,到时候我大仇得报,你们夫妇也能相聚于泉下,岂不是一举两得?”
秦黛心听了,只觉得这江莲不但心计深沉。还多少有点变态。
江莲又道:“请公主下车吧,还有你。”
她还以为自己被遗忘了呢!
秦黛心作出一副害怕的样子,颤着声音对江莲道:“那个涟漪姑娘……哦不,江莲姑娘,这里面没有我什么事儿啊,你哥哥的死与我无关,咱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就放过我吧!”
江莲轻蔑的瞧了她一眼,才道:“要怪你就怪这个女人吧,若不是她非得叫上你。我也不想枉杀无辜。”随后江莲的眼神更加冷厉起来,“公主莫非想让我拉你下来?”
明白了事情真相的长公主,面对江莲的丧心病狂反倒冷静了下来。驸马没有错,国法不容挑战,既是她哥哥犯了国法,就该处决。
公主整了整衣饰,从容的下了马车。
江莲看了秦黛心一眼。“还有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