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人,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到厅里来跟大伙聚聚?”
“就是就是。”有人出声附和着。想来也想瞧瞧白氏怎么说。
白氏忙道:“是我忙糊涂了,得了大奶奶的信儿。我立刻就赶了过来,忙着和小女说话,倒是忘了厅里,是我的不是,各位夫人别见怪。”
一位夫人忙道:“哪儿能啊!”
“是啊,白夫人过虑了,咱们可不是小心眼的人。”
白氏忙道:“岂敢岂敢,各位,小女掉入井中,受了一点点惊吓,大夫说要吃一剂安神的茶来,我就失陪了,先行回去照料小女,改日在去府上蹬门赔罪。”
张氏听了这话,故作惊讶道:“要吃安神茶吗?”她“眼尖”的发现那位大夫尚未走,便道:“大夫,齐大小姐如何?”
是啊,到底如何?众夫人也想知道呢!
那白胡子老头背着药箱颤颤巍巍的从人群里站了出来,文绉绉的道:“脉象平和充盈,乃是身体康健的表现,那位姑娘未无大碍,只是眼底略有血丝,想必是受到了一点点惊吓,安神茶可用可不用,若求心安,就吃一剂吧!”说完便朝张氏拱了拱手,“老夫告辞了。”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敢情这齐大小姐还真掉枯井里去了?也不知道她是命好还是命坏,好好的怎么会掉到井里去?也幸好是口枯井,没有水,也才三四米深,不过也算她命大了,竟一点外伤都没受!
齐宝珠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她飞快的来到张氏面前,道:“今日这事还要谢过大奶奶了,宝珠改日再来拜访。”随后她又在人群中寻了方婉茹,“夫人,今日多夸了妹妹,我才能从那井里逃脱出来,否则不知道还要吃多少苦呢!妹妹为了寻我离席,还请夫人别怪罪她了。”
方婉茹忙道:“大小姐严重了,我怎么会怪罪她呢!”这话说得口不对心,不过是碍着在外头,她不好发作罢了。
秦黛心在角落里看了方婉茹的表现,微微的叹了口气,这女人,就不能大度点吗?
夜已深,各府女眷身心疲累,对齐大小姐的事儿也失去了兴趣,便一个个的告辞,乘着马车回府去了。白氏带着齐宝珠,又谢了方婉茹一回,并且称改日要登门拜访,也坐着马车离开了贾府。
方婉茹心中纵有不快,也不会当着张氏的面发作,她跟张氏道了别,亦带着三位小姐打道回府了。
送走了最后一辆马车后,张氏那几乎笑僵的脸也终于可以休息了,她面带沉重之色,转身道:“回去。”
贾府的大门“吱呀”一声被合上了,直到街道又恢复了黑暗和宁静。打更的罗老汉才重新点燃灯笼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巡街去,改天他可得把今天晚上看到的事情好好的跟别人吹嘘一下,免得他们总说自己没见过世面……
街道上又响起了人们见怪不怪的梆子声。
送走了众女眷的张氏回府以后,直接去了贾夫人的住处,公主已经歇下了,可贾夫人却睡意无全,见张氏来了,忙问道:“怎么回事啊?”
张氏忙把齐宝珠的事儿跟她说了一遍。
贾夫人听后,半天没言语,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才道:“山上那口井都多少年了,你今日不提,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口废井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