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心也不跟她客气,直接道:“这宅里的下人都是没见过世面的,也没找人调教过,我又不喜人在跟前服侍,所以免不得姐姐亲自动手了。”言下之意是没有人给你盛饭布菜。
齐宝珠笑,“我倒喜欢妹妹这性情,这有什么难的。”说完便当真自己动手盛了离她最近的小米粥,又夹了一张摊得薄薄鸡蛋饼。落座之后大大方方道:“妹妹不笑话我能吃便最好了。”
秦黛心倒是越来越喜欢她,这齐宝珠出身富贵,却没有一点娇小姐的架子,性情平和,当真是个能说上几句话的。
两人用罢了饭,这才传了下人进来侍候,二人先是各自用清水漱了口,等到下人收拾完了一桌子的碗碟后,秦黛心又让人送了茶来,虽然都是些平常货色,但总好过没有。
“齐姑娘,我已经命人安排好了客房,我想你肯定累了,不如去休息吧!这座宅子年代久远,除了小点,其它的倒还说得过去。你若是有什么要求,只管跟院子里的下人们讲,我会命人安排。等令尊派人来接时,你也好精神些,免得让人看去你疲惫的样子。”
齐宝珠虽然身娇肉贵,可并不是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的人,她身陷囹圄之时,是秦黛心救了她,如今又好生的安顿着她,她又怎么会如此不知好歹呢!
“妹妹说得哪里话,这已经很好了。只是我有一事,非要问问妹妹不可。”
秦黛心知道她要问什么,便道:“齐姑娘请说。”
齐宝珠道:“府上姓秦,又是台州的大户。据我所知,这台州有名的秦姓商人,仅一户,那便是……”齐宝珠咽了后半句,她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不好意思提“妹妹的婆家”这几个字。
“姑娘猜对了,正是这个秦家。”
齐宝珠“啊”了一声,“竟是真的,我们当真是有缘。只是先前妹妹为何不说?”
秦黛心对秦子诚娶平妻一事,既无反感,也无好感,更多的感觉是替林氏不值,此时听到齐宝珠如此问,她便道:“齐姑娘,据我所知,令妹与我兄长的事,并没有定下来,不论先前双方意愿如何,这毕竟只是一件‘可能’或者说‘即将’发生的事,两家人只要还没有把事情定下了,就还不算数。我一个还没及笄的姑娘家,只是偶尔听人说起这事儿,就算知道了姐姐是齐家的姑娘,我又怎能冒冒失失的说起这个。”
齐宝珠哪里想到这些,她只觉得与秦黛心谈得来,又受了人家恩惠,恨不得两人做了亲姊妹才好。如今被秦黛心这么一说,当真是自己冒失了。
“妹妹,是我的错,你不要介意。”齐宝珠一脸懊悔模样,气自己说了不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