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大概也听明白了,没再说什么便让二人离开了。
秦从文着急知道结果,步伐难免走得快了一些。方婉茹跟着,自然吃力,难免说几句酸话:“老爷怎么的这般心急,已经小产了,此时去有什么用?女人小产,那是见了红的,不如您回去歇着,我自己处理就好。”
秦从文哪里肯,也不理会她,只管自己大步走着,二人间很快便拉开了距离。
方婉茹心里这个恨,却又发作不得。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李妈妈上前道:“夫人快跟上去看看吧,此时不是计较的时候。”
方婉茹知道事情轻重,此时正是要紧的时候,耽误不得,只是暂且放下心里的不快,带着人追着去了。
二人来到齐氏的院子时,婆子们已经处理完毕,只说是两个月的身子,掉下来时不过是团拳头大小的血肉,齐氏失了血,晕了过去。郎中已经看过,开了药方,已无大碍了。
方婉茹又问:“谁在齐姨娘身边侍候来着?”
珠果忙不迭的跑到方婉茹近前来,行了礼才道:“回夫人,是奴婢一直跟着姨娘的。”
方婉茹看清了是齐氏近身的大丫头,转头对秦从文道:“老爷,齐姨娘已经晕了过去,您在这里也于事无补,不如早点回去歇息,等明个儿屋里的血气散散,您再来探她也不迟。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妾身吧!”
秦从文连看也没看她,只问珠果道:“你快说,怎么就小产了?姨娘有了身子,你们近身照顾的都没发现吗?今天都去了哪里?姨娘都吃过些什么?”
方婉茹急道:“老爷,您这样乱喊一通,丫头吓都吓怕了,哪里还能回您的话?您不如先回去休息,事情我来办,必定给您一个交待。”
秦从文想了想,大概是觉得方婉茹的话有道理,随即又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有些强硬,难免伤了她,便安抚道:“夫人辛苦了,这里就交给夫人处理了。”说罢转身出了齐氏的院子。
方婉茹看着秦从文的背影,气得胸口生疼,这个男人,一辈子只会拈花惹草,出了乱子便丢给她来处理。他对他的那些个莺莺燕燕到是个个温柔软语,只到了自己这里,便成了焐不热的石头了。
罢了罢了,前世的冤家今生的孽。方婉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对着李妈妈道:“留下两个婆子看着齐姨娘,带着其他相干的人到厅里来。”
珠果知道这是要追究姨娘小产一事,不敢怠慢,忙帮着李妈妈把一干相关的人喊到花厅。
方婉茹坐到小花厅里,无心用茶,只用眼睛把厅里的人扫了一遍。
只有珠果,一个婆子和一个郎中模样的人在,她不自觉的蹙眉,问一句:“珠果,你家姨娘今天都去了哪里?怎么会小产的?平日里都是谁在伺候,怎么这般不小心?”
珠果忙上前,跪到了正中,低声道:“是奴婢们的疏忽,姨娘平日里癸水就不准,以前也常有一两个月没信儿的时候。今天白天一天都好好的,晚上奴婢便同姨娘去了太夫人处,原本一切正常,只是,只是姨娘与王姨娘吵了几句嘴,便先回了院子。途中遇到了太夫人身边的两个丫头去给苏姨娘送吃食,我们姨娘这才想起有日子没去苏姨娘处坐了,便去了兰园。”事关重大,珠果不敢隐瞒,忙把齐氏如何不痛快的离了席,如何去了苏氏那里,如何带了点心回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