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卓纵声大笑,弯着手指就拿玉扳指去冰杨彩芽。
杨彩芽正要和曹卓上演全武行,就听身后传来刻意放重的脚步声,两人忙收敛玩心,敛衽站好。
许二媳妇只当没看见,笑着秉道,“饭厅酒菜都摆好了,余先生也请去了饭厅。太太让我来请几位过去。”
余先生主仆要等吴氏一行一起回青山村,也有刻意多住几天,专等曹卓的意思。
杨彩芽和曹卓对视一眼,冲许二媳妇点点头,转上喊上大郎和玉娘,一人抱着一个,一道拐出练武场,往饭厅而去。
饭厅内已经摆了两桌热菜好酒,一眼扫过去全是杨彩芽和曹卓平常爱吃的。
就是几坛酒,都照顾了众人的浓淡口味,搜罗了各式符合各人口味的酒水来——女眷那桌,还有两小坛徐记特意留下的桂花酿。
杨府这顿回门饭,可谓是用尽了心思,重视之意昭然若揭。
许二媳妇看得分明,见杨彩芽摆手让她自去用饭,便欢欢喜喜的退了出去。
因有余先生在,男女眷还是分了桌坐,吴氏却不耐烦隔什么劳什子屏风,将两张桌子相依着摆放,就图个亲近热闹好说话。
这顿饭杨彩芽和曹卓是主角,自然不分辈分被让在各桌上首。
吴氏和白叔各自举杯开了席,两桌便说说笑笑推杯换盏起来。
本来娘家小舅子是要给新姑爷猛灌酒的,可惜大郎年纪小酒量浅,白叔又不会为难曹卓,还有余先生温吞吞的说话,男眷那桌虽也热闹,却很温和。
倒是女眷这桌,吴氏心里头高兴,等回了青山村不过小一个月就是翠花的好日子,看着两个女人笑就没停过,一叠声的夹菜劝酒。
柳氏这个妙人,杨彩芽没正式出门前还要照三餐抹泪,千般万般的感慨不舍,现在杨彩芽出了门子见小两口亲和得跟老夫老妻似的,尘埃落定后感慨不舍全都不见,换上副不比吴氏少的喜色,一面分心往玉娘嘴里塞吃食,一面放开了嗓子打趣杨彩芽和翠花两个小姑娘。
柳氏能在父母早逝家无所依的艰难境况下,独自将弟弟拉扯成人,又是山野果农出身,性子泼辣是肯定的。
自从嫁到官里村后稍有收敛,又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脾气到了江南道就更是乖觉了不少。
如今家里两个大姑娘有了好归属,日子又越过越好,心在肚子里揣的踏踏实实的同时,难免泼辣本性又有回温的趋势。
也不管旁边还有一桌男眷,真是什么浑话揶揄的话都敢说——喝进肚子里的黄汤才一上脸,劈头盖脸的就和杨彩芽说起生育的事,转头又拉着翠花讲起将来新婚洞房的那点子私密话。
顿时就引得两桌人大感尴尬,佯咳声此起彼伏。
见余先生也红了张老脸,柳氏才醉呼呼的砸吧嘴止住话头,转口又开始抱怨男人不懂女人的各种苦处,难处。
说道子嗣,想起自己自从生了玉娘后就再没动静,就又拉起翠花的手,翻来覆去的说官里村张家的旧事,囔囔的要让翠花那一模一个准的手,再往自己肚子上送点福气。
翠花登时嘴角眼角一起抽搐,吴氏面色古怪的忍笑。
白叔简直看不下去,忍了再忍终于出手,夹了一大碗冒尖的饭菜就去堵柳氏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