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彩芽心中了然,故作一本正经的道,“余先生过年的时候去了趟福宁……”
说着将余然送了那包福宁特产,余先生又话外有话的说要找曹卓聊聊福宁所见所闻的“趣事”一事说了。
光凭福宁这个地名,杨彩芽只是单纯觉得余先生再次访友,去的地方有点偏,倒是想不出其他缘由来。
听到杨彩芽说,余先生特意去福宁求了两份推荐信来,曹卓却是心头一动,脸上正色隐隐透出讶然来,想了片刻,才似自言自语道,“余大人果然……宝刀未老。那推荐信你有没有看过?是什么人写的?”
改口叫余先生余大人,可见余先生这一趟福宁之行,果然和朝中政事多少有些关系。
杨彩芽倒是往被窝里缩了缩,摇摇头道,“我拿到时已经封了红漆,将来是要给大郎和余然下场用的,怎么好贸然拆开看?我直接给白叔收着了。你想到了什么?”
这话却是正理,是他关心则乱了。
曹卓见杨彩芽露出困意,也不再闹她,干脆起身,边替杨彩芽掖被子边道,“等见了余先生,和他谈过才好说我猜测的对不对。这事……和我之前和你提过的政事有关,现在还不好说。你好好睡一会儿,我去外院书房。”
曹卓的外院书房向来不见客,只办公,听张二之前送来的消息,虽然面上不显,曹卓手下也已经收了几个清客幕僚。
这么火急火燎的就要去外院书房,想来是要找幕僚议事。
杨彩芽略一犹豫,到底也没有追问下去,这两天折腾的也确实累了,便点头应下,看着曹卓披衣出了东里间,自己歪在喜枕上出了一会神,也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到午歇醒来,曹卓还没进后院。
杨彩芽便喊了许二媳妇进来,问过送客的事,见许昌德都已经安排下去,又派人亲自去打点,便放下心来说起嫁妆的事,“看看有哪些现成用得上的,看着搬到屋里来布置摆放起来。剩下暂时用不到的,就先搬到小跨院去锁好。把东厢房收拾出来,等回门之后我再看怎么布置。”
“这些事你安排好了,让婆子和小丫环去做,让白茶帮着登记造册。你晚饭前去安享堂串串门,找娘身边的王妈妈问问,看看府里库房是什么样子,问清楚章程,我嫁妆里那些没能用上的大件就锁到府里库房去,也不用都堆在跟前。”
这几句吩咐虽然简单,却不是深谙大家规矩的人能随口说出来的。
夫人虽是小户出身,眼界力却似不输县令夫人……
许二媳妇在心中半是疑惑半是赞叹,面上却是恭恭敬敬的应下,见杨彩芽没有别的吩咐,便告了声罪,自去下头安排。
雅源阁顿时就热闹起来,洒扫搬迁好一阵动静。
杨彩芽左右无事,就又上了二楼东里间,拿起看到一半的书倚在土炕迎枕上看书,不一会儿却见许二媳妇去而复返,笑嘻嘻拎着个小篮子上前,撩开上头的布盖,笑道,“进小跨院一收拾才发现,这一窝在屋角窝着呢。找了原来管小跨院的婆子问了才知道,是姑爷早几天捉来养的,说是给夫人的。”
小篮子上的布盖一掀开,就冒出三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三只刚断奶的小猫仔喵喵叫着,挥舞着小爪子就要跳出小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