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谁一边哄她“一会儿就好”、“很快就好”,一边不管不顾的,拉着她行了两次周公之礼!
杨彩芽脸上未消退的红晕更重,却推不动曹卓,只得丢了个大白眼过去,嘟囔道,“你起开!什么时辰了?娘那边……”
成婚次日还要行认亲礼,虽说不用赶着什么吉时,但太晚过去总是不好。
杨彩芽挣扎着就要起来,才发现盖的乱七八糟的喜被下还片履未着,登时又闹了个大红脸,又好气又好笑的在被子下蹬曹卓,“你快起来,赶紧穿衣服叫人进来收拾收拾。别让娘等急了。”
“还早。再说……”曹卓这才翻下身来,长腿往床角一勾,抓着一团红色物什在杨彩芽跟前晃,“这衣服……还怎么穿?”
昨晚曹卓难得的急躁“粗暴”,手中揉成一团的衣物早已皱得不成样子,月白亵裤惨遭毒手,已经破烂不堪。
杨彩芽怔怔瞪着那一坨酸菜似的布团,脑中不期然撞进昨晚旖旎的画面,以及曹卓在她耳边的低喃细语,脸上的红晕就蔓延到脖颈上,红得能滴出血来。
“媳妇儿。”曹卓看得眼神又暗了下去,凑近杨彩芽耳边,“时辰还早,要不我们再……”
随着这句暗示意味十足的话,破/瓜之处似乎又隐隐作疼起来,杨彩芽抬手就推开曹卓的脸,抱着被子缩成一团,瞠目道,“你,你别再……我还没好……”
曹卓一愣,眼中暗潮褪尽化作担忧,作势就要掀开被子去看,杨彩芽已经抢过他手中衣物,翻出自己的小衣,从衣襟暗袋里摸出一张已经皱巴巴的纸笺,照着曹卓的侧脸就拍上去,“你别折腾了,我,我待会儿泡个热水澡就好。你把这个给我签了!”
说着也不管曹卓如何,随手扯过他脱下的喜服披上,忍着身上不适拐进净房里。
曹卓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低低笑起来,扯下贴在脸上的纸笺一看,顿时错愕。
上头只有简短一句话——曹卓要是敢纳妾,就和离。
寒山寺后梅林许下的诺言,还真被杨彩芽写成了一份简单粗暴的不纳妾字据。
看这架势,是一早随身备好了,准备一成婚就甩给他。
曹卓抽了抽线条美好的薄唇,半是无奈半是好气的沉声道,“杨——彩——芽——”
净房内就传来杨彩芽清脆的笑声。
曹卓不自觉扬起嘴角,挑着眉摇摇头,伸手去拉床头的挂绳。
须臾屋外就传来上楼的脚步声。
许二媳妇冲白茶和红茶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带着粗使婆子走净房的外门,把热水先抬进去——净房临着东里间有扇对外的小门,方便婆子抬水进出,里头挂着帘子的小门在室内大床边上。
里头什么情况还不知道,许二媳妇又是经过事的妇人,自然不会贸贸然带着一帮人直接进东里间。
自己通报一声掀帘进去,果然就是满室狼藉,曹卓已经松松系着中衣坐到炕上,正拿着印章往手中纸笺盖,身上衣物又皱又乱。
听着净房传来的说话声,间或有杨彩芽略显低弱的应和声,许二媳妇脸上笑意更深,也不管曹卓在干嘛,一路走一路顺手推开窗扇通风,径直走到黑漆大床边,探身去找白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