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翠花的小动作,杨彩芽也看向柜台,待看到那个墨色荷包心头一动——是打算送给李广年?
昨天曹卓还找她要回礼,要不她也猜个灯谜弄个荷包来做回礼?
送这种免费得来的普通回礼会不会被打?
杨彩芽在心中自娱自乐,想到曹卓要是得了这么个回礼还不知要怎么叫屈,一时促狭心起,也跟着翠花一起仰头看起灯谜。
不过看了片刻,翠花眼睛一亮,探手就扯下张灯谜。
杨彩芽顺着翠花揭下的灯谜找过去,也找了张猜的出来的,正要伸手去解下来,身侧忽然有香风荡开,斜刺里忽然伸出一支纤白玉手,目标正是她看中的那张灯谜。
两只手不期然捏上同一张灯谜。
杨彩芽捏着灯谜略一迟疑,捏在灯谜红字另一角的纤纤玉手已然松开,偏头看过去,只见那手的主人戴着帷帽,是个一身浅碧色衣裙的女子。
帷帽后传来珠玉落玉盘的动听嗓音,“唐突姑娘了。姑娘请揭灯谜,我另寻一张就是。”
明明就是彩芽先伸出手的,这样说的好像彩芽才是抢着的那个,翠花眉头微蹙,手上却不客气,径直揭下灯谜。
杨彩芽却是眉头微调:咦,这把动听的好嗓子怎么有点耳熟?
细看过去,帷帽女子那一身浅碧色的衣裙总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杨彩芽正思忖着,大郎听到动静抓着灯谜凑过来,看了眼那帷帽女子,偷偷跟杨彩芽咬耳朵,“彩芽姐,她怎么不怕冷?”
被大郎这么一说还真是,眼前女子身上虽罩着同色夹袄,但那身衣裙却是太单薄了些,倒像是春衫。
怪不得她觉得别扭,都说那些做作的公子哥儿才爱大冬天穿的道骨仙风的,原来也有不要温度的女子爱在冬天穿的飘飘然。
杨彩芽不再多看那帷帽女子,正要带着翠花大郎去柜台拿彩头,就听那帷帽女子身旁的丫环咦了一声,语气惊讶,“小姐,这不是我们在南下商船上遇过的那个会武功的野丫头吗?”
话是对着翠花说的,话也说的十分清楚。
杨彩芽停下脚步,翠花皱眉看过去,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才认出那说话的丫环,一时意外的张着嘴忘了还口。
大郎不明所以好奇的打量帷帽女子主仆,那帷帽女子似乎因着丫环的低呼才回过神来,也仔细看了杨彩芽和翠花一眼,却是皱起秀丽的眉毛,低声喝斥丫环,“念夏,不得无礼,什么野丫头!要不是有这两位姑娘出手相帮,你我主仆还不叫人欺负了去。”
好么,翠花被人说成野丫头自己没还嘴,那帷帽女子倒十分忿然的替翠花还了嘴。
这样喝斥自己的丫环,真是个明白有礼的主子。
杨彩芽正眼看向眼前的主仆,再听这句话已是恍然大悟。
怪不得她觉得那嗓音熟悉,怪不得她觉得那帷帽女子的碧色衣裙说不出的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