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进后院,便低声将方才三人说话的情景,细细报给县令夫人知晓。
许二媳妇音量拿捏得好,县令大人和许妈妈自然也听了个一清二楚。
进了穿堂见杨彩芽和翠花迎出来,县令大人和县令夫人脸上的笑就更慈爱了几分,众人一番契阔过后,早得了县令夫人吩咐的许妈妈拍拍手,就有下人流水似的抬进七八个箱笼进来。
县令夫人一手一个,拉着杨彩芽和翠花笑道,“现在你们两个都正式请期定了日子,我给你们的添妆就趁着今天赶巧,直接送过来,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彩芽是我的义女,翠花是彩芽的姐姐,我和老爷哪个都不偏,一人四抬你们可别嫌少。”
许妈妈忙将大红烫金的礼单交到杨彩芽和翠花手上。
添妆没有推拒的道理,杨彩芽那份是县令夫人一早就准备好的,现在连给翠花的都照样备了出来,可见其拳拳心意。
杨彩芽和翠花大大方方的收了礼单,行礼郑重谢过。
许妈妈看着下人将箱笼抬进南房放好,才跟去上房服侍。
县令夫人抿了口茶,这才说起鱼塘那头纠纷。
果然如许二媳妇所说,也如杨彩芽所料,那村长见县令大人陪着县令夫人亲自过来,不仅带着衙役看场,还留下几个彪悍的闲帮帮衬,哪里还敢多说一句话,屁都不敢再放一个,只能唯唯诺诺的应声。
村长做出这副样子,县令夫人也懒得自降身份和他理论,只让许妈妈拿了准备好的礼品,挨家挨户上那些“抱怨”过被扰了清静的人赔礼道歉,依次安抚了一遍。
那些人家不说拿人手短,单是对着县令家的下人哪里还敢扯七扯八,纷纷改口说不过是误会,村长小题大做而已——村长气了个倒仰,又发作不得,这下路都被堵死了,只得灰溜溜的带着“理论”的族人各回各家。
杨彩芽听得大快人心,和翠花一左一右坐在县令夫人身边,笑着谢了又谢。
“义父,义母,等我家鱼塘做起来,第一批新鲜的鱼就给您们送去。”杨彩芽笑道,“往后义父义母想吃鱼鲜海味,只管给我家送个信儿,一定挑好的新鲜的给您们送去。”
青山河虽通向外海,但离外海和大码头也有老长一段距离,否则当初杨彩芽他们坐船南下,也不会从苏州府下船才改道青山镇。
青山村已是青山镇地界最靠海的地方了,是以青山镇地界并无渔村渔民,更没有正经的鱼塘,镇上的河鲜海鲜要么从苏州府进货,要么从苏州府往东南面的临海渔村那里采买。
运到青山镇到底没有现打现捞的新鲜。
而这鱼塘的生意也是要不少本钱和人力,否则杨彩芽也不会做这第一人,会想到自家挖鱼塘做起鱼鲜生意。
当然,这鱼塘生意将来保不准还要落在云来酒楼头上。
这个打算自然没有必要多解释,杨彩芽只说将来每一拨都挑新鲜的孝敬义父义母,县令夫人听得呵呵笑。
县令大人听着她们娘几个说话,临到告辞要离开,才暗示道,“那学堂我看了,你是花了心力的。等余先生回来,学堂正式开放后,我会再送上一份大礼。”
这话意有所指,杨彩芽心头微动,随即面色大亮,连声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