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能收服柳氏并不让她意外,她只是没想到柳氏转变会这样大,可见原先两家一块经历过磨难,换来的情分比她预想的还要重还要深。
一心换一心,这话真是没说错。
往后即便她嫁到苏州府去,家里和睦也不用她太过挂心。
杨彩芽不无感慨,柳氏却是自说自话起喜果的事来,方才还叫烂也知,这会儿已经换了说法,“这可是好东西,我可得当宝贝养起来,按那伙计说法,从花农手里买一盆也得不少钱吧?誒,彩芽,要不等种出来,允几颗给守约送过去?摆在他的长史府邸里也好看!”
青山镇离苏州府不过两日路程,曹卓八月底进了苏州府,九月初一正式上任,昨天初二就送了平安信回来。
府衙拨了府邸给曹卓这个新上任的长史,虽是前任长史搬走空出来的,好歹府衙已经派人重新拾掇洒扫过,方便曹卓落脚。
倒省了曹卓另外置办住所,不过因是府衙分派的府邸,和府衙其他官员都在一条街上,临着府衙,地段虽好占地却不大,只是一进的小院子。
看张二的来信说,屋子倒也不少,只是曹卓现在是单身赴任,府邸难免显得空旷。
权氏还没操心曹卓的新家,柳氏倒是时时惦记着。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心,柳氏这个做婶娘的,倒操持的直如半个正经丈母娘似的。
听着柳氏满怀关爱的语气,杨彩芽捏着针线的手慢了下来,抬起头笑意盈盈的点头。
家中需要拨银钱的事都处理好,杨彩芽紧赶慢赶将手里的针线活计做完,当天傍晚就回了杨记食肆。
等晚上关了店门用过晚饭,吴氏便拿了黄大掌柜送的白茶出来,三人坐在后院院子里吃茶说话。
吴氏拿起杨彩芽做好的针线,仔细翻看一遍,笑道,“这几天也没白闷在家里做针线,我看着都喜欢,更别说县令夫人了。”
她做了两套小衣给县令夫人,又各做了两双鞋给县令大人和县令夫人。
一来是做县令夫人的谢媒礼,二来也是为人义女的孝敬。
她和曹卓的亲事落定后,县令夫人倒是比之前常和杨家走动,原本客气疏离的态度也多了份真心和亲昵。
曹卓也跟县令大人去了封报平安的信,县令夫人看过后,就送口信让她闲下来就去县令家小住几日。
多走动是一方面,县令夫人打算履行义母的责任,教她些管家的事宜。
实则也是提前跟她说些官场家眷的往来和底细,县令夫人能替她着想这些,也算是里子面子都做全了。
她也不能拿大,别的不敢说,做些针线孝敬是最基本的。
杨彩芽闻言微微一笑,指着另一包谢媒礼,“这一包是要给常刺史如夫人的。明天用过早饭我就去义母那里。娘瞅个空,让人送到驿站,把这包东西送到刺史府上。”
刺史如夫人哪里差这一包鞋袜,只是礼不可废,越是官职大的人家越是不能再礼节上出错。
吴氏深谙其中弯弯绕绕,郑重应下。
杨彩芽将家里准备种西红柿的事说了,三人坐着又说笑几句,消过食,才各自散了。